“明烨，你说我以后能做什么？”杨明超下意识地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来。 “什么？”杨明烨愣了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随后杨明超将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 等到他的话说完，一旁的洛婶子也沉默了。 她也是个农民，也是个母亲，还是丈夫去世以后独自养活儿子的母亲，她自然明白杨明超的担忧。 城里的工人们有工作，教育医疗都很是方便，学生上完学后能够分工，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工作，那他们这些地里刨食的农民呢？ 一年到头在地里忙活，等交了公粮后，他们又能剩下多少呢？ 杨明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自己是靠当兵走出来的，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农民的苦。 “我……如果以后侄儿他们想要当兵，我可以帮帮忙。”他只能这么说。 “明烨，谢谢你！”杨明超挤出了些笑容来。 “等明天望舒过来，你问问望舒吧，望舒这孩子一向有主意，应该知道怎么办。”虽然洛婶子也不知道秦望舒知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这也是个希望。 因为提到了这个话题，这个晚上他们都没有什么兴致再聊天了，都睡的很早。 只是他们虽然躺在床上，却都许久没有睡着。 前山大队是他们的根，他们杨家从前朝搬来后就一直住在那里，在那里繁衍后代。可是那里虽然很安全，但真的不是什么富庶之地。 他们以种田为主，一年到头的辛苦只能保证自己不饿肚子而已。 他们那里也没有什么招工的机会，有一个能够将孩子送到城里工作的机会都无比难得，需要花上许多“力气”。 杨明烨通过征兵改变了家里，所以也有几家将自己的儿子送往军营，后来秦望舒带着大家读书，他们大队里也有几个考上了大学，大专。 这些孩子算是走出来了，可是其他人呢？ 像洛婶子这样的快要进入老年的人，像杨明超这种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他们又该怎么办？ 孩子们可以当兵，可以读书，可以去学手艺，考进工厂，那他们呢？就只能被困在那片并不算富饶的土地里吗？ 杨明烨和杨明超躺在一张床上，都没有睡着，他们也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但却都没有开口。 杨明超是不想自怨自艾，而杨明烨是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们三人都起来的很早，但脸上却都是疲惫之色。 秦望舒带着早餐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景象。 “怎么，昨晚都没有睡好吗？这边没有准备什么吃的，所以我带了早餐过来。” 秦望舒将早餐放在桌子上，随后准备去看看岑教授有没有吃饭。 “望舒，一会吃完饭，你明超哥想问你个事。”洛婶子不想再拖了，她也想尽快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改变。 “什么事？”秦望舒看向了杨明超。 “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杨明烨伸手去帮着秦望舒将早餐放好，“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你们先吃，我去和岑奶奶打个招呼。”既然不着急，杨明烨又将早餐接过去了，秦望舒就准备往岑教授的房间去。 等问过岑教授后，秦望舒便回来和他们一起吃饭。 她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开始吃，等她坐下后，这才拿了东西开始吃。 秦望舒没问，他们也没有开口，但看杨明超和洛婶子心事重重的样子，秦望舒便知道估计他们想要问的事不简单。 果然，吃完饭后，杨明烨开始收拾，杨明超就将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 就在杨明超讲述的时候，洛婶子也无比关注地看向秦望舒。 “明超哥，你想问的问题我大概清楚了。”秦望舒没想到这一次出来居然让杨明超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不过我想问，你是想只改变你自己家的生活还是想要改变整个前山大队？” “望舒你的意思是，你能够给整个大队想到办法？”洛婶子立即激动地说。 “娘，你别着急，听听望舒怎么说。”杨明烨拦住了洛婶子，不过他看向秦望舒的目光中也充满了希冀。 “秦知青？！”杨明超也很是激动，“我……” “别着急，我们坐下来慢慢说。”秦望舒安抚他们，等他们坐下来之后，她才缓缓开口。 “先说你们自己吧，明超哥这一次出来应该看到了京市的一些变化吧，我指的是那些出来摆摊做生意的。 京市是整个国家的中心，所以消息是最为灵通的，那些出来做生意的就是信号，整个市场在放松。” “你的意思是？”杨明超好像有些理解了，但又没有理解。 “以前打击投机倒把，所以大家只能将东西送到收购站，但收购的价格和售出的价格怎么能比？如果市场放开了，那么农村里的蔬菜就可以直接卖到城里，这便是收入。 明超哥如果不想离开前山大队，完全可以将大队里的蔬菜，鸡蛋收购过来，然后送到城里卖，赚个差价。”秦望舒随意地说着，但她的话却让杨明超似乎看到了未来的前景。 “等你手头的钱多一些了，就可以在镇子上或者县城里盘个铺子，然后做一些小生意，吃食或者杂货都可以，我记得嫂子做饭的手艺很不错，你们要是不怕累，也可以买个早饭什么的。” 杨明超想到他们这几天去吃饭时看到那些吃饭的人，觉得这真是一门很好的生意。 “可望舒，这做生意？”他们那边可不是京市，那边可没有这么自由。 “放心，应该很快就会有文件下来，反正明超哥你也不是很着急，提前做好准备，等到消息一来，就可以立即开始。”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秦望舒这样肯定，但他们很信任秦望舒。 杨明超眼中的迷茫没有了，而洛婶子和杨明烨也更加期待秦望舒接下来的话。 秦望舒刚刚可是说了，不单单有给杨明超出的主意，还有帮前山大队出的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