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家这边,姜展宏还在替闻婧芝推宫过穴。 但见闻婧芝悠悠地醒转了过来,傅天华见状,赶紧叫了声:“伯母醒了。” 姜展宏听后,遂收了功力,让闻婧芝靠到床头休息。 随后,他关切的询问:“婧姨,你好些了吗?你方才那样,可真是吓到我们了……” 闻婧芝捂着心口,缓转气后,笑着摇了摇头。 继而,她环顾着四周问道:“方才于梦中,听到承川唤我,他人呢?” 傅天华答道:“噢,世伯去吴家理论去了。” 闻婧芝一听,担心地道:“他,唉,不行,展宏,你快去找你世叔回来,别又让他跟吴员外再吵得不可开交……” 话音未落,只见欧承川与赖澄山走了进来。 欧承川见妻子已醒,好不欢喜,赶紧上前来问长问短:“婧芝,你终于是醒了,真是太好了!你,你没什么吧?刚才你发梦魇,都梦到了什么啊?吓煞为夫了!” 闻婧芝先是拉过丈夫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随后,她说起了梦魇中的情景:“本来,今早只觉头晕,便想着,再睡会儿便无事了……谁知道,刚合上眼,就感到身体下坠,一睁眼看,竟是已经身处于一战场之上……到处都是相互杀戮的士兵……我就想赶快逃离,可就是迈不动腿……后来,我又看了孝棠,看到他浴血奋战……又看到有人要害他,我喊他,他却听不见,我想过去护他,却怎么都过不去……” 闻婧芝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并哭出了声。 欧承川连忙安抚:“婧芝,没事了,那只是梦魇,当不得真的……” 但听赖澄山解说道:“不错,梦魇虽然有一定的示警……但绝大多数都是源自于人们心中对所牵绊的人或事太过于执着,所以被一些有心之徒所利用。” 说到此,但听欧承川问赖澄山:“赖大师,方才,你与那赵真人打赌斗法之事,你……” 赖澄山不等他说完,即摆手道:“欧老爷请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然,我与那赵真人素有过节,斗法一决是早晚的事。不过,我绝不会为了私人恩怨而罔顾承担。欧家祖坟的风水,我定会摆个妥当……” 但听姜展宏质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赖大师,听闻风水数术相斗,都是睚眦必报的。然,听你所言,却只是见招拆招……” 赖澄山笑着摆手道:“那都是我风水一门中的败类行径,正经八百的风水师斗法是互相切磋与共进……” 这时,只听一旁的傅天华冲口而出道:“那赵真人就是个败类,跟他讲什么切磋共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对。” 姜展宏听了,击掌叫好:“哎,天华老弟,这话我爱听,说得对!” 赖澄山却板下脸教训起傅天华:“天华,风水术是用来造福于人的,不是用来当武器害人的。似你这般的心思,难怪布衣会为了那风铃与你起争执,有道是,小过不究,大错难返啊!” 傅天华闻言,黯然中带着不服低下了头。 姜展宏见状,转头瞄了一眼欧氏夫妇后,说笑道:“婧姨有惊无险应劫,定与世叔有很多话要说……那个……天华老弟……我们就不要在此碍事了……” 他说着,搭过傅天华的肩膀,就往外走去。 赖澄山见此,也不好意思再留下,遂见了个礼后出去了。 欧承川看着赖澄山远去背影,忽然发出一声轻叹。 闻婧芝见状,也向外看了看赖澄山的远影,继而看向丈夫说道:“你是在担心那件事吧……” 欧承川郑重的点点头道:“赖澄山这人心系风水,应无碍……怕只怕,那姓王的来者不善……” 闻婧芝听到此,也有些担忧:“凡事再怎么滴水不漏,总还是会被人有迹可循的……只是,此事牵连甚广,若任由人顺藤摸瓜下去,恐非我一家能承受得起的……” 忽见欧承川握拳捶桌道:“即使玉石俱焚,也绝不能让它落入奸佞之手!更加不能便宜了金狗!若真到了万不得之时……” 他说着,转身看向妻子,眼中竟有些湿润起来。 闻婧芝先是淡定的报之一笑,而后又显出哀伤的道出一句:“若真到那时,唯求能再见孝棠一面……” 她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欧承川跟前,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而欧承川拥着妻子的同时,亦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