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密室内的通道竟然在天花上方?”佟博手持火折子当先而行:“若非宋帝王前辈自行打开,恐怕要费一番周折才能寻到。” “翔云哥哥!你说前辈口中的王先生到底是谁?”柳凝诗默默跟在佟博身后,冷不防问了一句。 “姑娘心中怕是早已有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问!”佟博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种利用别人守阵的手法简直与遮天密林如出一辙。”柳凝诗突然停住了脚步:“凝诗很讨厌这种感觉。” “讨厌吗?”佟博亦感到了柳凝诗的情绪不对,问道:“那姑娘当如何做?” “我。。。。。。”柳凝诗被佟博这一问弄得说不出话来:“对啊!我该如何呢,找出王定渊,然后杀了他?” “没关系!若想不出答案亦不急于一时,反正还有时间。”佟博转过身来,火光照映着他那张挂着微笑的面庞。 “翔云哥哥!小心!”柳凝诗突然感觉到什么,身形一动挡在佟博身前,坎龙剑平推而出。 “嗤嗤嗤!”剑尖不偏不倚的挡住了一道袭来的雷光般劲气,佟博定睛一瞧,前方摆放了一张长桌,桌前的蒲团隐隐现出一个长发男子的身影。 “阁下想必在此已经有些时辰,就没必要出手试探了吧?”佟博伸出挡住了欲待进攻的柳凝诗,小声道:“柳姑娘!先前连番恶战,若无必要还请忍耐一时,调整内息。” “哼!凝诗怕翔云哥哥有个闪失,梁伯伯再也没了弈棋对手。”柳凝诗娇哼一声,手中的坎龙剑又变回了原先一般大小。 “哎!这个小妮子明明就是好胜,却还要拿梁太傅当借口。”佟博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对着前方的身影笑道:“阁下难道不想说些什么吗?” “不但能突破宋帝王的守卫,还能接下本座的剑气!”背对着佟、柳二人的白袍男子缓缓转过身来,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露出的半边脸看上去毫无血色,便如那地府的白无常一般。 “翔云哥哥,眼前这人是人是鬼?”柳凝诗瞧见这张毫无血色的脸,下意识的朝佟博的身后挪了挪:“为什么不见他动口还能说话?” “阁下好精湛的腹语!”佟博却对着眼前的人有着莫名的兴趣,一步一步向前逼近:“却不知道阁下等候我等有何用意?” “哦?等候你们?”长发男子阴阴一笑:“本座难道就不能那宋帝王一般,也是这密室守卫?” “阁下虽然看上去如那宋帝王一般出自鬼城,却没有他那般的死的气息;而桌上的酒尊之中居然还存有一丝热气,可见你虽然在此绝不会超过半个时辰。”佟博在距离长发男子三尺之地停住了脚步,以手指着桌面笑道:“刚巧我二人从入得密室及至此处,也约莫过了这么长时间。” “呵呵呵!接好了!”长发男子腹中发出了渗人怪笑的同时,袖袍一挥,桌面的酒尊朝着佟博扑面而来。 方才还躲在佟博身后的柳凝诗身形一动闪到了他的身前,稳稳的将两个酒尊接下,蒲团之上却已经不见了长发男子的声影。 “好快的身法。”佟博一边称赞,一边从柳凝诗的手中取过一个酒尊嗅了嗅:“果然还是温酒。” “既然猜对了,那这两杯苦酒便赠于二位了。”长发男子的声音在密室的各个角落中响起。 “身法鬼魅,内力深厚。”柳凝诗不停的转动着手中的酒尊,疑惑道:“他难道就是为了这两杯酒?” “既然有人赠酒,若是不饮岂非暴殄天物!”佟博微微一笑,便将酒尊的酒一饮而尽。 “翔云哥哥?你一向不喜欢饮酒,为何这次却?”柳凝诗惊讶的瞧着洒脱的佟博:“难道就不怕酒中有毒?” “我二人经过连番恶战早已是强弩之末,而这人的实力却是强悍如斯。”佟博走到桌前,缓缓将酒尊放于桌面:“若是想取我们二人性命,完全没必要画蛇添足!何况。。。。。。” “翔云哥哥如此爱财惜命的人都不怕,那凝诗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柳凝诗也将酒尊里的酒一饮而尽,却又吐出一口:“哇!这什么酒,如此之苦。” “喂喂!姑娘又何必如此性急。”佟博看着柳凝诗的囧样,笑道:“这酒名曰苦酒,是。。。。。。等等,难道在姑娘眼中博竟然是这样的人?” “哼!难道不是吗?”柳凝诗随手一抛,樽酒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另一个酒尊的旁边。 “哎!”佟博无奈的瞧了柳凝诗一眼,又朝着黑暗中抱了抱拳:“不管阁下有何目的,在下还是说声多谢。” “翔云哥哥,瞧这桌面上似乎刻着字?”柳凝诗到底是女儿家,心细如尘。 “嗯?我瞧瞧?”佟博顺着柳凝诗所指的方向,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是?” “狡兔三窟?”柳凝诗将桌面上的刻字反复轻念了三遍:“翔云哥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白无常还真有趣?喜欢与人打哑谜。”佟博吐槽了一番,对着柳凝诗摇摇头:“现在还猜不透,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快些前进吧。” 纸庄后堂的内室中,李鸿曦双目紧闭,面无表情的盘膝坐在卧榻边缘,可是他的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 “李兄,你到底是沉得住气?”就在李鸿曦胡思乱想之际,内室的石门毫无征兆的打了开来。 “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李鸿曦猛然睁开眼睛,一个一身黑衣,身材婀娜的女子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哼!要进这破纸庄又有什么难的?”黑衣女子冷冷盯着李鸿曦:“你那所谓神火阵在本姑娘眼中一文不值。” “在下虽然答应与姑娘合作,却也并非能由得你任意侮辱。”李鸿曦被黑衣女子几句话说得火气上涌:“姑娘只身前来,难道不怕来得去不得吗?” “本姑娘还真不怕!”黑衣女子有恃无恐的轻笑道:“李兄若想较量较量,尽管出手。” 李鸿曦平摊在丹田的处的双手缓缓握成拳头,紧张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黑衣女子,额头上的汗珠簌簌落下;反观黑衣女子,镇定自若,一双妙目恍若星辰。 “轰!”就在二人僵持之际,室外传来了一阵轰鸣声,让原本坐在榻便的李鸿曦浑身一个激灵。 “鸿曦,鸿曦!庄外有人触动了阵法。”徐厚飞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 “是什么人?”李鸿曦虽然对此早有心里准备,却没想到对方来得如此之快。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鸿曦的房内?”徐厚飞突然发现还有个黑衣女子在密室内,铁拳一挥便朝着她的后脑击去。 黑衣女子轻蔑一笑,甚至连头也没回;可空气中出现了大量的水珠凝聚在一起犹如一面冰墙倒在了她的身后。 “砰!”徐厚飞势大力沉的一拳居然未能将冰墙砸烂,自己还被震退了数步,只留下幽绿色的拳勤残留在墙面上。 “厚飞!这是自己人,不可造次。”眼见暴怒的徐厚飞双拳完全变成了绿色,准备再次挥拳之际,李鸿曦及时出言制止。 “自己人?”徐厚飞显然受到了黑衣女子的刺激,紧握的双拳放于腰间两侧:“自己人还需要蒙面?鬼鬼祟祟!” “厚飞!现在情况危机,来不及解释了。”李鸿曦右手握着卧榻右边的木柱轻轻一转,屏风后墙缓缓打开:“姑娘,咱们快去那边看看。” “鸿曦!这密室是?”徐厚飞向来只知道冲锋陷阵,哪里见过如此巧妙的机关,不禁看呆了。 “这是首领的交待。”李鸿曦知道徐厚飞那直性子,若是不解释清楚,恐怕他是不会跟自己走的:“若是有人触动火阵,立刻去后堂的密室最深处,到了那里会有首领的那一步指示。” “哼!傻大个,若是误了首领大事看你怎么交待?”黑衣女子就像什么事没也发生似乎,径自走入密室,待到门前还不往回身调侃徐厚飞一番。 “哎!厚飞,你的脑筋怎么转不过弯来!这位姑娘当然也是首领的人。”李鸿曦脸上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也进入密室中。 “哦!”徐厚飞憨厚的饶了饶头,似乎被黑衣女子声音所感染,先前的戾气瞬间消失,也跟着李鸿曦进入密室。 “轰轰!”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用手中的绿竹棒左一挑,右一挑,纸庄门前的地面又有两处喷出强烈的火舌。 “小六!这边怎么样了?”一个手持软鞭的少女迎面飞掠而来,瞧着那春风满面的神色,便知事情进行的很是顺利。 “最后两处火雷已经破除!”这手持绿竹棒的少年正是石头城救了柳凝诗的小六,而这少女自然是司若水的贴身护卫幻羽了。 “这便是神火阵?”小六中、食二指一转将竹棒插入后腰:“简直不堪一击。” “小六,佟护卫说过不能轻敌。”幻羽白了小六一眼:“既然事情都做完了,那咱们便依计撤退吧。” “两位在这紫烟阁制造了如此大的骚动,难道还想全身而退吗?”话音刚落,四个黄衣护卫已经从四周将小六、与幻羽团团围住。 “原来阁主的狗腿子?”小六环视了周围一圈,紫烟酒楼中被小二威逼的屈辱再次涌上心头,嘴里便不自觉的骂出声来。 “哼!原来是老陆看中的小子。”从护卫身后走出一个消瘦男子,冷冷的盯着二人:“不过即使如此阁中的规矩也不容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