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孟瑾瑶也有所耳闻,但她并没有觉得意外,永昌伯府的根子已经烂透了,他们既然敢用她母亲的嫁妆,又怎会不敢用孙氏的?所以会逼迫孙氏用嫁妆去填补窟窿再正常不过了。
孙氏要倾尽所有,还差多少,永昌伯府再补上去。
不过,这位夫人倒是提醒了她,今天是最后期限,但是她出门早,也不知永昌伯府将银子给她送过来了没有。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勾起一抹淡笑,不慌不忙地回道:“大概是真的,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手头上银子不足,会典当嫁妆还我银子,也是正常的。”
听着她语气淡淡的,话虽有道理,但这理所应当的口吻处处透着薄情,想来是个凉薄之人。
众人面面相觑,哪个做女儿的会如此对待娘家人的?
这心肠也太狠了些,娘家再如何不是,好歹是生养自己的地方,让娘家人丢尽脸面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那位夫人再次问:“顾夫人,他们好歹是长辈,是你的父母,你这样对他们是不是不妥?”
此事又一位夫人不赞同道:“是啊,顾夫人,逼得母亲去典当嫁妆赔你银子的确不妥,孟夫人对你也是有养育之恩的,便是花了你点银子,也不至于如此吧?”
孟瑾瑶反问:“两位夫人这是觉得是我做错了?”
此言一出,两位夫人被噎了下。
很快,第一次说话的夫人道:“我们倒不是这个意思,顾夫人年纪尚小,或许不懂这个中道理,女儿家还是别跟娘家闹得太僵,省得发生什么事没有娘家给撑腰,那会很吃亏的。”
“是么?”孟瑾瑶掩嘴低笑一声,随即淡淡道,“那两位夫人的娘家可真好,只可惜我福薄,遇不上这样的好娘家。”
那位夫人讪讪道:“顾夫人怕是对娘家人有所误解吧。”
孟瑾瑶面色冷下来,语气淡漠:“误解么?你觉得怎样才不算误解?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毕竟这种事你们大概已有所耳闻,三朝回门被拒之门外,得知我夫君陪我一同回门的才开门迎接,你觉得连这样的娘家会给我撑腰?”
她说着,淡淡扫视一眼在场的人,接着道:“我朝有律例明文规定,女子嫁妆乃私人财物,夫家人不得据为己有,唯有嫡亲子女能继承,若无嫡亲子女便由娘家后人继承,我母亲有我这个嫡亲的女儿,孙氏侵占我母亲的嫁妆是违反律例。我没报官让她蹲大牢,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她既然敢做,就该担起错误。”
听着这样说,那位夫人哑口无言,脸面有些挂不住。
孟瑾瑶瞥了她们一眼,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们,既然她们找茬,那就别怪她说话不好听,语气幽幽地问:“两位夫人莫非与我继母交好,特意趁此机会抨击我,好让我知难而退,不再追究?”
那两位夫人一听,忙摇了摇头,解释说:“顾夫人,这是误会啊。”
“是啊,顾夫人,我们同孟夫人并不相熟。”
孟瑾瑶将信将疑:“我还以为你们同她交好,见不得我为自己讨回公道呢,不曾想是误会一场。”
两位夫人脸上讪讪然,在座的人也面面相觑,没想到孟瑾瑶说话如此不客气,这两位夫人好歹比她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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