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令人费解

寒风如剑，莫斯冷漠凝视近前的格鲁，这位苍老的游侠至少有千年的岁月在骨，昔日他被禁锢之时，格鲁也在旁见证。 即便现今他实力略逊一筹，但莫说面对格鲁，即便是直面搏击，莫尔斯未必逊色分毫。 “想救这小辈？”莫斯目光如鹰，直逼格鲁。亚尔林闻言不禁吞咽一口冷痰，未知格鲁会如何抉择，毕竟刚刚，他曾杀了格鲁的掌珠黛娜。 一旦格鲁摇头否决，亚尔林唯有迎接死亡的命运，那般高高在上的存在，竟也识得帝国三巨头…… “毕竟是帝国培养出的法师。”格鲁低声道，仿佛不曾挂怀自己女儿遭毒手之事，令雷哲都蹙起了眉，这父爱，委实微薄。 “你们人类果然口蜜腹剑，哪怕崇高的瞬间，对这位小辈也有不悦，是吧？”莫斯冷笑不迭，却并未进一步加害亚尔林。此刻，他对这小事无意和格鲁大动干戈，别说自身尚未恢复全胜状态，若格鲁真意除他，再来两位同阶高手，他是难以应对三人夹击的。 更何况，帝国三巨头中魔法师的空间掌控，足以封闭每个世界，令他在空间法术上无法遁形。与其硬抗，逃遁一途显然更理智些。 “你走吧。”格鲁开启传送门，向一旁的亚尔林轻语道，随即转身离去。亚尔林回首一瞥，虽渴望取回失物，然而惧心迫使他只能乖乖走进门中，格鲁的出手援救，让他感恩戴德。 见门徐关，雷哲轻抚黛布拉的小脑袋，原以为后者会惆怅，毕竟格鲁对她仅点头示意，连言语交谈的意愿都未曾流露，此般作为对女儿来说难免会伤感。 然而，黛布拉并未显露出丝毫，显然于格鲁家中，此类待遇早已是常态。尽管不宜言喻，但这位位于人类尖端的神父情感实属淡漠。 “你对‘风暴之瞳’感兴趣吗？”莫斯突如其来地问。 雷哲闻言微微怔神，风暴之瞳令魔导士向往不已，自己虽心存欲念，但无计可施，于是目光疑惑地望向莫斯。 “暴风之瞳现世概率低微，你能遇之，可谓幸运。至于沙漠法术，我并不专精，亦非我的偏好。” 莫斯说着，巨龙躯体逐渐化作人型，黛布拉乍见此景，瞠目惊骇，这不是常伴在雷哲左右的男子吗？虽知索诺斯的存在，但她对父亲摩尔·格鲁的事知之甚少。 不过，腐化的黑龙之名，魔法学院的学徒大都耳熟能详，他是确确实实的恶龙之一，当年残杀的人类无数。 “能帮我去取？”雷哲闻之兴致盎然，风暴之瞳如此受追捧，必非凡品，先前的惊人威力已然揭示它的价值，拿去制作水泥都称得上妙计。 “未曾试过，但理论上可能行得通，就是有风险。”莫斯思索后回话，语气并未夸大其词。风暴之瞳出世的机会太过稀微，遇见便是三生有幸。 当然，若无足够能力，碰见便是绝境，有时欲掌控命运，需以实力为代价。 “风险尚可承受便值得一试。”雷哲沉吟半晌，说道。若些许冒险能换取风暴之瞳，实则合算。至于何为险境，雷哲尚不清楚。然而若风险太大，莫斯定不会提起，毕竟雷哲及儿子索诺斯的安危，对他是同等重要。 未过多解释，雷哲引路先行。不久来到风暴之瞳的所在，沙坑已径达数十里之遥，壮观非凡，无数沙粒仿佛漩涡般涌入虚空。 风暴之眼的形成原理实在神秘莫测，令人费解。 “近距离观赏，果然震慑。”莫斯赞叹不已。 “魔力受制了。”才靠近风暴附近，雷哲与姬恩立刻感受到压迫，体内魔力凝滞不济。 “摩尔，你的法力未曾受限？” 雷哲问道。 摩尔摇摇头：“我的绝大部分力量源自龙之血脉，龙施放魔法并不依赖魔力，这也是龙族法术难以为人仿效之处。” “龙之血脉”雷泽无奈，人与龙终究不同，法力运用的能量亦有异，人间难寻龙族踪影。 “要怎么做才行？” “其实易如反掌，风暴之眼缘起是裂开的空间通道，但这并非平常裂缝，而是独立的微小世界，内部一片虚空，仅吸砂无二。” “仅吸沙土吗？人类岂可避而不入？”雷泽困惑。 摩尔摇了摇头：“人类自然不受引诱进入，但会被引向风暴之眼的入口。想象一下，漂在那里十日半月出不来，凡人能存活下来吗？” 想起这点，雷哲汗颜顿生，难怪他们三人可以在边缘悬浮却不被拉进去。然而魔力受限，久困于此的确危机重重。沙漠酷暑逼人，失水速度极快，不能借助魔法补水，很快就会脱水丧命。 “那如何行事？” “潜下去，凭蛮力钻进风暴之眼的世界。” 闻言，雷泽一惊。摩尔之法确实简洁直接，但也太过凶悍，钻进去？他刚才至洞口尝试过，在虚空移动无从谈起，故而闯进去亦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