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财一口气说了这般多话,忍不住停下来咽了一口唾沫,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皮子,继续道,“冯万广将我们送来的被拐少女安置在一处地方,供当地的官员、富贵人家亵玩。
能进入那处院子的官员、富贵之人,都是经过筛选的,并不是随随便便之人就能进入的那处院子。
至于如何筛选,我便不清楚了。”
闻言,凤九言的身躯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双眸之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拳头也不自觉地攥紧了,心中升腾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气。
那些少女、少妇、少年郎本是无辜之人,却被这些可恶至极的恶人当作玩物般肆意玩弄,任人摆布!
乱葬岗的勾栏院、花坞村、黑风寨被困的少女少妇,她们脆弱而破碎的面容浮现在她脑海中。
在前几次的事情之中,凤九言虽然在心中早已经有了些许猜测,然而此刻听闻此事,她实在难以抑制内心的愤恨。
她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
凤九言深知,对于这些恶人,绝对不能姑息!
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若是能给予这些恶人狠狠一击,她绝对不会放过!
虽然凤九言戴着猴脸面具,陈守财无法窥视到她的神态,但他还是敏锐的感觉到这间屋子的气氛陡然间凝固了起来。他后背冷飕飕的,全身上下开始起鸡皮疙瘩。
他紧紧的闭上嘴巴,不敢再说半句话。陈守财生怕说错了什么,会被眼前这魔头一刀给砍了。
凤九言抬眸,冷冷瞥了他一眼,“继续说!冯万广为何规定并筛选过官员、富贵人家等人后才能进入那处院子?”
“这,这,这冯万广也没有告知过我,都是我让黑风寨的弟兄们查的。我们起初猜测,以为是冯万广为了敛财,才这般做的。后来,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再结合墨先生的为人,我们猜测,冯万广,或者说是墨先生的目的绝对不会这般简单!
具体是什么目的,我们还没查出来。”说到最后,陈守财的声音变得有些忐忑不安,不自觉地说小声了些。
说完之后,陈守财不安地看着死猴子。
他担心这暴怒无常的死猴子没听到满意的答案,会砍了他。
幸好,死猴子只是低垂着头,奋笔在宣纸上写着,丝毫没有要站起来砍了他的意思。
陈守财暗暗放心了些。
凤九言执笔往砚台上蘸了蘸墨汁,头也不抬地问道,“那你可知,冯万广安置被拐少女、少妇的的地方在哪?”
陈守财缓缓抬眸,目光投向凤九言,其眼眸不禁微微闪烁了几下,神色间带着些许尴尬之意,轻声说道:“呵呵,你不都已经听到了嘛,就在城东青石巷的最里头,那里有一处独立的别院。”
凤九言停下手中之笔,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守财,“哦?是在城东的青石巷吗?我记得上次在你的书房问你之时,你和我说的是青州城城西安民巷最末端的那处大院里?”
“我,”陈守财讪讪开口。
他尚未说完话,凤九言就打断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守财,接着说道,“可我方才在屋顶上听到你说的可是城东青石巷处呢?这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此时的陈守财,神情瞬间一僵,面色变得颇为尴尬,他干笑几声,说道:“呵呵呵,想必是我记错了地方。呵呵呵,当时太紧张了,一不小心记忆错乱了,还请大侠不要计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