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抱着孩子,重重地磕在地上。她额角已经高高隆起,破皮的地方也渗出了一些血丝。但她似乎不觉得疼一般,仍旧重重磕在地上,口中苦苦哀求着。
“小公子,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他也和您年龄一般大,他还小,不能就这么被活活饿死了呀。求求小公子,帮帮我们吧,救救我孩子,只要给我们一点食物,我和儿子愿意为贵人做牛做马,呜呜呜~~~”
凤九璃尚未开口,凤大夫人也探出头来,面上都是不忍心的神情。但哪怕再怎么同情妇人、可怜妇人,她也不能自作主张将食物赠予给这对母子。
给不给食物,全凭自家闺女定夺,她是万万不能因为自己的恻隐之心,而自作主张乱应承下来的。
万一就因为自己的妇人之见,将女儿陷入困境,那她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所以,她还是征询一下女儿的意见。
凤大夫人皱着眉头,看向女儿,试探问道,“阿言,他们”
凤九璃也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姐姐。
见状,一直在观察几人反应的妇人,明白车辕上长得跟个小仙女似的姑娘是这户人家主事的。她膝跪着向前,目光悲恸地看向凤九言,“仙女啊,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只要您愿意给我们一点食物,我愿意为姑娘做牛做马。”
说罢,妇人又“砰砰砰”地往地上磕头。
凤九言瞥了妇人一眼,转过身子,脸上带着笑意看向娘亲和弟弟,“阿娘,一切有我,您放心。您和弟弟先在车厢里待着,此事由我来解决。”
凤大夫人一怔,也不再多说,“好!”瞥了一眼仍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她们的妇人,搂着凤九璃,重新坐回车厢,将车厢门紧紧关上。
宋凝看着凤九言,心中有些紧张,“凤姐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放心,一切有我!”
说罢,凤九言拿过宋臣手上的缰绳,抖动缰绳,调了个方向,让傲娇驴拐了个弯,绕过妇人。
跪在地上的妇人震惊在原地,反应过来之后,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全没了。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跪在地上绝望恸哭,“啊啊啊!呜呜呜,你们这些有钱人,真是好狠的心啊!我不要你们的钱财,只要你们给一点点粮食,一点点粮食便能救活我的孩子。可你们,呜呜呜,你们竟然冷眼旁观,啊啊哇哇哇——”
“呵呵,可不是嘛。换作是我,我是万万做不出来这样的事的。更何况,谁不知道你们驴车车厢里物资这么多,吃也吃不完,为何见到这么可怜的孩子,你也不救一救呢?”一个妇人闲闲道。
妇人的话很大声,她故意让流民们都听到。
说这番话的人,无疑是想将凤九言一家推上风口浪尖,致凤九言一家死地。
果然,妇人话音刚落,许多流民们便虎视眈眈地看着凤九言一家。有些流民们不自觉地靠近凤九言家的驴车。
凤九言冷冷看过去,只见说话的妇人长着一张马脸,脸长,并且脸颊宽度较窄,下巴细长且较尖,再配上那一张薄唇,是个尖酸刻薄相。
凤九言对这个妇人很有印象,因为每次这个马脸妇人总会不遗余力地在官差跟前上凤九言的眼药水。
上次捡板栗的时候,带头讽刺凤九言一家的便有马脸妇人一家人的份。
还有昨天下午,一家一户派人上山寻找吃食的时候,当凤二夫人在官差门前说她肯定逃跑的时候,马脸妇人一家也在一旁附和。
马脸妇人一家极为嫉妒凤九言一家,在背后给凤九言一家使绊子的,便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