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啊，就没有完美的。这娶错妻，嫁错郎，都是一辈子的大事。 裴老夫人又想起了韩大夫人，有点生气，自己娘家的两个兄弟她时时刻刻都放在心上，连自己的嫁妆也都给贴补进去了。 她自己生的几个她都不管的。如意托她照管的田庄铺子每年就这样不死不活的放在那里，一年到头都没有剩余的。珍珠过一两年就要出嫁了，可是连珍珠的嫁妆，她作为一个母亲，现在都拿不出来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唉，裴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 看了看花蕾，这丫头脑子好，善经营，如意找她要点子也确实可行，可是就像蕾儿说的，给你一棵摇钱树，也要你留在上京城摇啊，你田庄铺子又带不走，有了好点子也没人帮你实施有啥用，你自己的娘连自己的嫁妆都没管好呐。还指望她给你挣钱？ 可要是如意不跟着孙女婿去任上，两夫妻都还年轻，还要多添个一男半女的，不去也不行，难道还真觉得庶子庶女好啊。要不是没办法，谁喜欢给自己夫君身边送人，给自己添堵啊？真是左右为难。 不过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情，如意还有大半个月留在上京城，再慢慢想吧，裴老夫人放下了眼前的心思。 几个人都在裴老夫人这里吃了晚饭，如意和珍珠回了长丰园，玛瑙也回忠勇侯府了。花蕾也告辞，带着青莲回了栖花院休息。 因为快过年了，花蕾特意做了很多的蛋黄酥和烤鸭，装成礼盒的样子，准备送人。侯府的各房，花蕾都送了一份过去。 而醉悦楼千味楼几家酒楼花蕾也都给备上了。当然也没忘了方有田兄弟三个，连四方缘的陈管事，花蕾也没落下。 和自家的书肆定了合约的各书院私塾，花蕾也是备了一份烤鸭加十二个蛋黄酥让福伯在年底前全部送到了。 本来族学女学是想等小远国子监放年假了一起去送的，可是国子监放年假比较晚，而族学再过两天就要放年假了，没办法，花蕾只能自己一个人把族学女学的夫子们的年礼给送去了。让族学的夫子很是诧异，小远都不在族学上课了，怎么年礼又送来了。 而花蕾想得是，自己还在女学上课，如果只给女学的夫子送，族学的夫子不送，到时他们聊天的时候也是尴尬，反正人不多，又是尽心尽力教过小远的，自己送一份年礼也应该，所以就都送过去了。让族学的夫子们再一次感叹花蕾的周到大方。 而柏云鹤前面开玩笑似的说，可以慢慢等的谢礼，花蕾思索了再三后，还是准备了蛋黄酥和烤鸭，让福伯等在了国子监这边，等云鹤下学的时候送给了他。 当柏云鹤在自家的马车前看到人高马大的福伯提着精致的蛋黄酥和烤鸭的礼篮送给他的时候，真是一言难尽啊。不过还是非常客气的收下了礼篮，并且又把一个装着药丸的木盒子递给了福伯，让他转交给花蕾。 而花蕾则亲自去了北城区的印刷坊送年礼，和往常一样，给大管事和二管事也都备上了一份小的。 另外除了给桂祭酒的年礼外，花蕾也给吕典馔送了一份，想让桂祭酒帮忙转交。当然这两份礼里面不仅有蛋黄酥，烤鸭，新鲜做的卤味，还有两坛五斤装的米酒。 没想到的是桂祭酒竟然也在印刷坊，花蕾很是高兴，桂祭酒也很高兴，看到花蕾给吕典馔也准备了一份年礼，桂祭酒不得不感叹花蕾的细心周到，也不枉吕典馔亲自出马买烤鸭了。放下礼篮，一老一少在长桌边喝茶聊了很久。 等祭酒大人家的年礼送完，花蕾的年礼基本上也全部送到了。当然，自家也收到了很多年礼。 花蕾送完年礼后，匆匆的回了侯府，换了套宽松的衣服，直接去了松鹤堂。 裴老夫人正靠在小榻上休息，看到花蕾进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花蕾坐过去。花蕾也不推让，提了提裙摆，坐在了裴老夫人身边，轻声的和裴老夫人说起了话。 “蕾儿，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科举坊刻用书要推到地方上去？你的意思是让如意和她夫婿去任职的州府开书肆，争取这个州府的代理售卖权？”裴老夫人坐直了身子。 花蕾点了点头，裴老夫人摁住了花蕾的胳膊，吩咐陈嬷嬷，去叫如意过来。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如意匆匆而来，看得出来，她连衣服都没换，衣襟上还有一点孩子手抓的折痕。而身后是她的夫婿唐元成，同样的神色紧绷。 两个人向裴老夫人行了礼后，坐在了下首，如意已经等不及的开了口，“花妹妹，你说的科举坊刻用书下推地方是不是真的？我们能申请售卖权吗？”花蕾在给唐元成见了礼后，也坐到了如意的对面。听了如意的问话，微微点了点头， 轻声答道，“消息还没放出来，不过应该是真的，年后礼部会实施这件事情。但并不是所有的府州都会一起实施下推，到时候礼部应该会对下推的州府有所选择，所以你们不要去外面说。不过据我所知，唐大哥这次去的承运州是在下推的名单上的。 我的建议是，让唐大哥趁这个年节，多去和在上京城的同窗同僚还有礼部认识的友朋，暗中了解一下情况，然后你们先做些准备。 到时如果能拿下承运州这个科举坊刻用书售卖权的话，不仅对唐大哥的仕途大有好处，而且对如意姐开书肆也大有好处，可以说是互相成就。 唐大哥去任职的承运州纺织业发达，经济形势非常的好，民众手里的银两也是相当的宽松，所以相对的，对于让自家的孩子参加科举，用以改变门庭，也会更加的热衷，所以州学应该不会少。 而且承运州下面还有十个县，每个县下面还有十个村，每个县都会有县学，县下面也还会有村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