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南宋读书人被逼退到临安城偏安一隅，望了一辈子的北岸，朱熹面对南宋士大夫纵情声色尚且都没什么好办法，秦扶清比不得圣人，一时也想不出比开女学更好的办法了。</p>
他能救一个就是一个吧。</p>
秦扶清将来往书信整理好放入箱奁之中保存好，等下课后，将陈蓉等女夫子叫到院子里，陈沛是女学的副山长，自然也在此地。</p>
不读书后，他似乎找到了为之奉献的事业，也得到了姐姐的承认。</p>
可真叫他不读书了，他偏偏又看到读书考取功名的重要性——那就是狠狠仗势欺人，打看不起女学的伪善读书人的脸。</p>
都不用陈蓉日日催促，陈沛自己也开始读书了。</p>
秦扶清看着草台班子里的几位得力干将，说出自己的想法。</p>
“女学还要继续招人，咱们放出消息，就说包食宿，招收贫苦人家出身的女孩子，你们觉得如何呢？”</p>
陈蓉气质沉稳大度，眉目安详，她沉思道：“从前我只教过权贵人家的女儿，从不曾接触贫苦出身的女孩，若不是你让我亲眼所见她们的难处，只怕我这辈子都不知道，是女人就命苦，她们家中贫寒，比富贵人家的小姐比起来更加命苦。我想，如果真能帮到一些人，也许咱们开这所女学也算积德行善了。”</p>
陶桃也道：“蓉姐姐说得对，都开女学了，谁还在意招收的是什么家世的？咱们是想帮女孩子们改变命运，又不是图钱！”</p>
秦扶清看着干劲满满的二人，有些感动，笑道：“若是没有二位姐姐，我可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如此招生，肯定会有人来，只是女学里只有二位姐姐，会不会太过辛苦了些？”</p>
“这你不用担心，”陈蓉道：“有个小姐妹想来女学教书，她前几个月离开，有些不好意思回来，怕你不要她。前几日私下找到我与我说了此事，我想当初她做出的选择乃是人之常情，咱们现在缺人手，她愿意回来，岂不是刚好？”</p>
秦扶清闻言点头：“蓉姐姐，你就是咱们女学的教导主任，招女夫子的事情全权交给你，陈沛也无权插手过问，都听你的。”</p>
陈蓉闻言，笑得熨贴。</p>
她和秦扶清合作，感受到最大的不同就是，秦扶清对她的信任。</p>
完全不会因为她女性的身份而减少。</p>
秦扶清会认真倾听女子说的话，只会考虑适合不适合，而不会考虑什么面子啊里子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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