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俺不想客死他乡。万一死在了金国，逢年过节，俺娘连俺的坟都找不到。”</p>
“对……对不起。”</p>
男人脸涨得通红，深深地把头埋低。</p>
他知道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会显得很懦弱；但他说的却是实话。</p>
在这个时代，落叶归根，是一件很重要、很严肃的事情。</p>
没人愿意战死在异国他乡。</p>
男人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岳飞的训斥，然而岳飞却只是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肩膀，道：</p>
“没关系，能理解。”</p>
“诸位愿意跟随岳某来到汴梁，岳某已经感激不尽。”</p>
说着，岳飞对着伙房中的众人，深深地鞠了一躬。</p>
“对不起，岳将军。”</p>
中年男人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伙房。</p>
有人带头，就有第二个、第三个……</p>
转眼间，人已经走了大半。</p>
对于这一幕，岳飞并不意外。他把目光转向一边，只见高宠和杨继周依旧在不紧不慢地喝着小酒，牛皋还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笑得没心没肺。</p>
“牛皋，你笑什么？”</p>
“嘿嘿，他们不愿意陪着大哥送死，咱老牛愿意。”</p>
牛皋猛拍胸脯，得意洋洋地说：“生死看淡，不服就干！”</p>
“夯货。”</p>
杨再兴翻了一个白眼，将碗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随后擦了擦嘴巴，冷声道：“什么时候出发，到时候通知我。”</p>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p>
高宠放下酒杯，站起来，看了一眼岳飞，笑着说道：“大丈夫走到哪死到哪，为国而死，壮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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