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瞪眼说瞎话说不认识吧。
童宗山收起照片，“你认识就好，箱子里装的什么？是哪来的？李宏海，我劝你老实交待，既然把你抓来，我们心里都明镜似的，别想打马虎眼。”
照片当然不是这一张。
是赵秋城、易院长和两名纪律监察署的工作人员一起交给他的。
当时，李宏海和李成明刚刚离开警务署。
易院长明确说了，箱子是用来装一块价值连城的树化玉的。
当年她捐给了临东市府，只是不知道如何落在李宏海手中。
童宗山四十岁。
二十年前的很多事情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这事落实了。
就是一次重大的文物盗窃案。
李宏海说道：“箱子里装的不是啥宝贝，就是一块石头，是我家祖传的，有啥用也不知道，就是年不少了，也算个老物件，就一直保存了下来。”
他是实话实说，那块像玉像树的石头看着真不是啥好东西。
童宗山点点头，“什么样的一块石头，最好能把它画下来。”
他把一只笔和一张白纸递过去。
李宏海顾不上多想，在纸上把那块石头的轮廓画下来，“大约就是这个样子，细节我画不出来。”
童宗山拿过纸看了看，放在桌子上，“那么箱子现在在哪里？”
他也没见过那块石头什么样，自然也不能说李宏海画的像不像。
李宏海眼珠转了转，“我把它赠送给了李副府长。”
警务署既然有他老婆把箱子拿到医院的照片，也许就有李副府长拿着箱子出门的照片，这事肯定瞒不过去了。
不如老实交待。
让李成明想办法去。
行贿犯法，受贿更严重。
李成明一个副府长，又说行省有背景，总不能这点事都摆不平。
“赠送？”
童宗山说道：“你刚才交待，你和李成明副府长并不熟悉，可以说刚刚认识，你为什么把自己祖传的东西赠送给李副府长？”
李宏海说道：“李副府长答应帮我们从易飞哪里要到朝阳路一号院的赔偿款，还答应为易飞打我的事讨回公道，我为了感谢他，就送给了他。”
童宗山又拿起一张照片，“你看看李副府长手里这个箱子是不是你家的。”
李宏海看一眼，照片上正是李成明拎着箱子从病房里出来的。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拍照片的人也拍了这样的照片。
他点点头，“就是这个箱子，童副署长，你看我都交待了，这也不是大事，用不着一直铐着我吧。”
他举了举还戴着手铐的双手。
童宗山轻笑一声，回到桌子后坐下，“李宏海，你再想想，这箱子以及里面装的石头到底你从哪里得到的。”
说起来，如果送的别的东西。
还真不是一件大事。
毕竟李成明和李宏海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非得说赠与也说得过去。
多半批评教育一顿完事。
可现在性质不一样了。
易院长已经从照片上认定这箱子和箱子里的石头是当年她捐出去的易家财产。
价值昂贵，可以说是国宝级的。
等箱子追回来，一旦认定，李宏海下半辈子估计都得呆在牢里。
李成明下场不好说。
但临东市副府长肯定当不成了。琇書蛧
李宏海脸色变了，“童副署长，真的是我家祖传的。”
童宗山还没有说话。
传来两声敲门声。
随即两名警员推门走了进来。
他们抬着一个大箱子，当着李宏海的面打开来。
箱子里有一些小盒子，还有几卷卷轴。
李宏海一看里面的东西，直接瘫倒在椅子上。
警务署把他带来的同时，还搜查了他家。
童宗山揶揄道：“这些都是你祖传的？我也是土生土长的临东人，如果这些都是你祖传的，你的祖上一定很风光，甚至可以和当年的苗家和易家相匹敌，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临东还有个李家世家。”
李宏海闭目不语。
箱子里装的是他前些年收集的十几件古玩字画。
说是收集，其实是当年苗家抄家时，他偷偷藏起来的。
那年月，没人把这东西当回事。
李宏海却知道，这些东西将来能值大钱。
还有一次，他晚上潜到市博物馆顺手拿走的几件。
包括送给李成明的那块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