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山说:“对了,说起昨天晚上,我问你,你没事跑到牌位前跪着干什么?”
昨天晚上有些事记不清了。
难道真的老糊涂了?
怎么从诊所去居室都记不得了。
就记得易飞神兮兮的跪在牌位前,然后失魂落魄的去了一号治疗室。
易飞看着冯青山一脸无辜的表情。
他很想说。
不是你拖我过去的吗?
可是看冯爷爷的样子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
省得他逼着自己做什么易济堂老爷子都死了快四十年。
那时候,家里是有收音机和留声机,可都是小师妹易遥的东西。
师父怎么用都没搞明白,会修这个?
再往前的先祖,他们见过这东西吗?
对,易飞还会修冰箱。
先祖们知道冰箱是什么吗?
冯青山手没有落在易飞的身上,抓起那块肉,淡淡地说:“今晚我做饭。”
说完,拎起肉向诊所后院走去。
易飞和毛毛都瞪大了眼。
冯爷爷要去做饭,比易飞会修电器还令人惊讶。
两人从记事起,就没见过冯爷爷做过任何和做饭有关的事。
平时毛毛做饭时,易飞还偶尔帮着择择菜。
冯爷爷厨房边都没挨过。
他也从来没有评价过毛毛做饭的水平。
反正是她做什么就吃什么,无所谓好吃不好吃。
吃饭的人没资格对做饭的人指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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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飞很快镇定下来。
他都能从三十五年后回来,冯爷爷会做饭有什么稀奇。
他重新把那台收音机拆得七零八落。
也不知道收音机在收购站扔了多久,里里外外全是灰。
毛毛在旁边看得直心疼。
好容易修好了,怎么又拆了,要是恢复不了怎么办?
易飞把外壳推给毛毛,“你去把外壳洗干净,用酒精擦一下,缝里的灰尘也弄干净。”
翻新二手电器,关键在于个新字。
现在没条件重新喷漆,起码不能让人看着脏乎乎的。
易飞用毛刷小心地把电路板上的灰尘清理干净。
最后又沾上酒精清理一遍。
毛毛把外壳弄干净以后,他重新装起来。
看起来像个大半新的收音机了。
三十年后卖情怀,能卖两三百。
现在,能卖十块钱?
“毛毛,我们卖十块钱,你猜有没有人买?”
毛毛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卖旧收音机。
冯爷爷有收音机,也有电视。
毛毛从没有想过,她需要买一台收音机或电视机的事。
更没想过买一个二手收音机的事。
易飞看她一眼,“我不是让你猜吗?你要是知道了还猜什么?”
毛毛小声说:“我猜能吧。”
哥哥收这么多旧电器回来,不就是修好卖的?
那就能卖出去。
毛毛认为,哥哥现在无所不能。
他居然会修收音机,还会修冰箱!
一个小时就赚了五十块钱。
她一个月才挣一百块钱,在临东也算高工资。
易飞拍拍毛毛的头,“我把收音机全修好后,你去摆摊卖,一台就卖十块钱。”
毛毛红着脸,“我不敢。”
她是真不敢!
听说摆摊会有人抓,大街上还有混混。
易飞说道:“不让你一个人去卖,让谢楠和你一起,卖了钱我们仨分。”
这点小生意就不带赵丽丽了。
毛毛放心了。
有谢楠师姐,那就什么都不怕了。
分钱不分钱倒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