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县城,依旧热闹。 谁又能想到,这里白天属于生人,夜晚属于亡魂,维持着一个奇妙的平衡。 江流走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用望气术看了看,也没发现那些亡魂躲在哪里。 而且这城里的百姓,有少数修行者,却像普通百姓一样生活。 怎么看都觉得怪异,要是有这么多看破红尘的修行者,天下应该太平才对。 江流一路走着一路询问,县城里书院或者私塾在哪里。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昨夜后,县城里的百姓对江流的态度似乎有所好转。 没过多久,江流就来到县城里唯一一间启蒙私塾。 迈进私塾的门槛,一路来到堂内。 “先生来了,先生来了!” “别闹了,快坐好。” 看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和四个四五十岁的大叔,江流嘴角一阵抽动。 说好的启蒙私塾,不应该都是小孩子吗,你们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没启蒙? 五个学生端端正正坐好,江流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他们前面。 “学生见过江先生!” 看着四个中年汉子脸色有些苍白,明显刚刚受过重伤,还坚持着给自己拱手作揖。 还有那个年轻人,不就是陆少庄主吗? 那四人,不就是昨晚闯入小院,被江流一招白虎奔雷踢出去的四个黑衣人吗? “都坐下吧。” 江流捂着自己的额头让五人坐下,随后问道。 “学堂里还有其他稚子没来吗?” 稚子两个字,江流特意说的重一些,希望他们能明白。 陆少庄主吸了一口快到嘴唇的鼻涕嗲声道。 “没有呀,学堂就我们五个学生,都到齐了呢。” 你在神气什么?会吸鼻涕是吧? 再看看其他四个中年人,也是一副自己就是稚童的模样,还怪恶心的。 看来这听剑山庄五人也都中了那个小孩的神通。 这样也好,不用担心他们再去找敖灵的麻烦。 江流低头沉思。 他们应该是昨晚逃出小院后才着了那个小孩的道。 “也就是说,他们是被亡魂发现后,喊来的阴差抓捕了才会这样?” 既然这里没有江流要找的小孩,也不再多留,转身就出了学堂。 也没理会五人的茫然还有不用上课后的欢呼,江流决定去县衙看看。 其实江流也不是没想过像在小镇一样,再用一次玄武灵泽。 虽然现在的剑气灵雨也就周围十丈左右的距离。 而且玄武虚影内,江流暂时属于防御状态,不怕被偷袭。 时间虽然也就维持半刻钟,但坚持使用,总能把那个小孩逼出来,破了他的神通。 不过这县城里这么多人,夜晚那些亡魂似乎也在正常生活,没有为非作歹。 确实不太好枉顾那么多人和亡魂们的生死而不顾。 一路打听来到县衙大门,看到门口聚集了许多百姓,稍一打听才知道县令正在断案。 正好江流打算看看县衙里的衙役是不是阴差,县令会不会就是那个小孩。 挤到内里就听到一声惊堂木响起。 啪! “堂下江敖氏,你可认罪?” “大人,民妇冤枉啊!” 江流这才发现,跪在堂下一脸无措,唤着冤枉的,正是敖灵。 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江流顿感心疼,三两步就闯了进去,来到敖灵身边轻声说道。 “灵儿,别怕。” 敖灵感觉到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掌扶着自己的双臂,熟悉又令人安心的声音传进心坎。 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夫君江三,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扑进夫君怀里哭诉起来。 “夫君,他们冤枉妾身,呜呜呜~” “别怕,一切有我在。” 啪! “大胆!何人胆敢闯入公堂?来啊,杖十五!” 就在江流柔声安慰敖灵时,又是一声惊堂木,随后便传来县令的怒呵。 看着几个衙役拿着水火棍过来,江流连忙拱手作揖。 “大人,在下江三。” 随后又扶着身边的敖灵说道。 “此乃内内子,不知所犯何事?” “大人,就是这个葫芦!他们夫妇俩偷老汉的葫芦就挂在他腰上!” “肃静!” 又是一声惊堂木响起,把公堂另一边的老头吓了一跳。 “堂下江三夫妇,你们邻居老丈,状告你们夫妇二人,偷盗他种在院中的葫芦,你们可有话说?” 听着县令的话,又看着另一边那老丈愤恨的指着自己腰间的养魂葫。 江流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着县令拱手后,又转过来问道。 “这位老丈,你说江某夫妇偷了你的葫芦,可有证据?” “哼,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想抵赖不成?” “青天大老爷啊,你要为老汉做主啊,他们夫妇俩欺负我这孤寡的七旬老汉呐!” 说着便掩面啜泣起来,公堂外围观的百姓纷纷打抱不平。 “没想到这夫妇二人长得人模狗样,却是个欺负邻居孤寡老人的小偷!” “就是说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那老头看着多可怜啊。” “肃静!江三,本官令你将葫芦还于老汉! 再好生赔礼道歉,本官可以念你是初犯,网开一面!” 江流看着堂外百姓的指指点点,县令的武断,还有那老汉的胡搅蛮缠。 也明白过来,这是冲着自己的养魂葫来的。 可这一时间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总不能去请虎大王来为自己作证吧? 给了一边焦急的敖灵一个安心的眼神后,对着老汉拱手道。 “老丈,你看这样可否,江某用一两银子,买下你这葫芦?” “一两?” 老汉惊呼出声,随后又仰头高声说道。 “老汉悉心培育多年才种出来七颗葫芦! 老汉待之如亲孙儿,你如今想用一两银子就买走老汉一个孙儿?” “得加钱!” “十两?” “好嘞!” 听着老汉轻声说着要加钱,江流果断给了十两,那老汉喜笑颜开的接过。 看着两人在堂下窃窃私语就解决了纠纷,他这个县太爷不要面子的吗? “大胆!竟敢无视本官,无视大梁律法!” 江流正好趁机来到县令身前,从袖里取出一张百两银票推了过去。 “大人,您看这” 县令若无其事收下银票,咳嗽一声道。 “既已无事,那便退堂!” 江流有些失望,县令并不是那个小孩,衙役似乎也没有问题。 带着敖灵出了公堂,在街市上买了些菜回家做晚饭。 夜晚小院内,吃过晚饭的江流,想着要不要出去被阴差抓一下,看看能不能遇到那个小孩时。 隔壁院墙翻进来六个头顶葫芦的汉子,指着江流喊道。 “妖道,放了我六弟!” “他们说的不会就是你吧,许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