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梅香捏紧了袖口,小心翼翼地道:“这些年奴婢一直戴在身上,从未给旁人瞧过。”
她点了点头:“如此看来,这是唯一的证据了。”
正说着,梅香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声道:“小姐,奴婢素来知道,昭王爷是个顶正派的人,您是未过门的王妃,定然也是一样的,纯妃娘娘是善人,三公主更是乖巧,您能否……”
“你想让我替她们申冤?”
“正是。”梅香一脸坚决:“若是小姐愿意应允,奴婢便是此刻死了,也是值得了。”
片刻过后,姜词妗将她扶了起来,透过破败的窗户,月光照了进来,一派澄明,她轻声道:“好,既然我假托公主的名义逃过一劫,公主的事,我也要帮一把。”
此时。
绛阳宫之中,淳于景一脸晦气,正拿侍婢撒气:“笨手笨脚的东西!茶都端不好,要你何用?”
侍婢们一个个垂着头不敢吭声,他越发恼怒,抬腿便踢倒了一个侍婢,却还不解气,直将那茶水都泼在她身上:“本殿下看你很该长长记性!”
茶水滚烫,侍婢一个激灵,却也不敢动,只是不住地讨饶:“殿下饶命……”
正厅里乱哄哄地闹着,齐妃自外头走进来,呵斥道:“做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一众侍婢匆匆忙忙退了出去,齐妃斜睨他一眼,说道:“得了,本宫知道你为何心烦,不就是因为彩霓郡主吗?”
一提起来,淳于景便气不打一处来:“母妃,她是个什么东西?除了出身同飞虹是一样的,余下的哪一桩比得上飞虹?真是可笑,竟还想嫁给本殿下……”
“行了。”齐妃懒懒坐在他身侧,一面盘算着:“若说对女儿的宠爱,英国公似乎也是不偏不倚,飞虹病了这么久,也不见他有几分急色,若是彩霓不这般蠢笨,说不得……”
“母妃还当真打算让她嫁过来?”淳于景愕然:“她简直就是个没脑子的!光天化日之下追着男子跑,这样的人,怎么配嫁给儿臣?”
齐妃被他吼得头疼:“那你说!到底什么人能配得上你?”
他脱口而出道:“姜词妗。”
“谁?”齐妃几乎是从凳子上弹了起来,美目之中满是怒火,颤颤巍巍指着他:“你说谁?你再给本宫说一遍?”
淳于景微微一顿,到底还是说出了口:“母妃,如今昭王不在王城,她又恰好在宫中,您不如略施手段,将她推到儿臣这边来。”
齐妃指头都快戳到他面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你叫本宫说你什么好?从前她与你有婚约,你千百个瞧不上,如今这小贱人仗着昭王的势抖起来了,你又惦记上她了,你是要气死本宫不成?本宫告诉你,这桩事你别想!本宫绝不可能应允你!”
“母妃!”淳于景梗着脖子道:“儿臣就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