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之中,姜云锦似笑非笑地坐着,眼神飘忽,看得陆嘉年一阵心慌:“三小姐,在下还有事,就不陪您说话了。”
说完起身便要离开,姜云锦不紧不慢地啜了口茶,也不阻拦,只道:“大人慢走,臣女还要去同楚兮姑娘说几句,就不奉陪了。”
一面说着,一面作势要站起身来:“那臣女就不奉陪了,臣女还要去教训自家的侍婢。”
陆嘉年立马拦住她,一脸焦急:“你不能去找楚兮姑娘的麻烦!”
“哦?”姜云锦饶有兴致地道:“陆大人,您也该清楚,臣女不会受您指使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嘉年甚少对女子如此疾言厉色,可如今也忍不住拔高了声量:“楚兮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偏要如此为难她?”
她眯起了眸子,恶狠狠道:“大人说的不错,与臣女有深仇大恨的正是她的主子!”
“你这是迁怒……”
“臣女管不了那么多。”姜云锦固执道:“大人若是不想她出什么岔子,就乖乖坐在这陪臣女吃茶。”
他半是惊愕,半是无奈地看着眼前之人,末了还是闷声坐在了一旁,姜云锦得意地一笑,动手替他斟了一盏茶,媚声道:“大人请用。”
二人一个心烦意乱,一个曲意逢迎,却没注意到墙边正有人盯着他们,目光幽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此时,听雨宫中,齐妃坐在桌旁,目光死死盯着姜词妗,像是想从她面上找出什么破绽一般:“小姐可知,太后娘娘也被您吓得不轻。”
她轻咳两声,语带颤抖地道:“三公主来了,臣女只是……慌乱不已,才去太后娘娘那求助,并非故意带累她……”
齐妃眼神鄙夷,嘴里却道:“小姐年纪轻轻的,却满口鬼神,真叫本宫意想不到。”
“东梧人一直信奉鬼神,上上下下皆是如此。”她抚着胸口,有意无意地道:“便是太后娘娘也曾去礼佛,再有,臣女也提醒过娘娘,您的绛阳宫……”
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齐妃张口便打断了她,终于变了面色:“够了!你少装腔作势,那不过是你唬本宫的,待会儿太医来了,看你如何狡辩。”
看姜词妗没有半点焦急之色,齐妃冷笑一声道:“本宫知道,你懂医术,唬过太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可你别忘了,这是宫里,是本宫的地界……”
姜词妗面不改色:“娘娘的意思是,太医已经被您买通了,您想让他说什么,他便会说什么,可是如此?”
“小姐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齐妃神情得意,嘴里却道:“本宫代理六宫,怎么可能这么对你一个姑娘家?”
她微微抬眸,却不言语,齐妃料定她没了法子,扬起下巴道:“别想了,你故意害太后娘娘卧床不起,这一桩便是大罪,届时就算是你那生母和安郡主活过来,也帮不了你了。”
正说着,门外却响起一道女声:“齐妃娘娘也是做母亲的人,却在姜小姐面前故意提及她的亡母,着实有些过了。”
齐妃回过头去,却见茹嫔立在门口,立时瞪着眼道:“谁准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