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惊叫划破长夜,两个身影匆匆跑上了甬道,一人没命地跑着,另一人踉踉跄跄追着她:“小姐,您慢些!”
片刻过后,这二人就被带进了最近的未央宫,被惊醒的太后坐在上首,一脸阴沉:“姜词妗,难道你父亲没有教导你礼仪?深更半夜,你如今惊扰哀家,你可知罪?”
姜词妗抬起头来,面上没有半点血色,惊慌地道:“太后娘娘,臣女并非有意惊扰,而是……是……臣女方才刚要睡下,却听见有人在唤臣女,是个女子的声音,窗户上也有人影……”
太后被她说得背脊发寒,呵斥道:“住口!这是哀家的寝居,岂能容你胡言乱语?”
“不……”姜词妗仓皇摇头:“太后娘娘明鉴,臣女并非胡言乱语,那女子……不对,那是个女童,行走之时还有铃铛声,臣女听得真真的!”
铃铛声……
宫中出生的公主们鞋上都会坠上铜铃,直到出阁前才会摘去,难道……
太后心中发毛,却呵斥道:“哀家最是厌恶这种怪力乱神的事,你若是再胡说,哀家就将你关起来!”
“是真的!”她激动地起身,手脚并用地比划着:“那女子来过以后,屋中还有水迹!”
此言一出,四下俱寂,宫里谁不知道,三公主淳于晴是溺水而亡,难道是姜词妗住了她的屋子,触怒了她?
“够了!”太后按着心口,挥手道:“去,带她去听雨宫,哀家不想再听她说了!”
“是。”
侍婢们匆匆把二人送出了寝居,一路来到听雨宫,姜词妗始终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哆哆嗦嗦地不敢看人。
听雨宫虽然简陋,可比起方才那地方不知好了多少倍,还有暖烘烘的碳火,抱杏探头探脑,待人走出门去,这才道:“小姐,人都走了。”
姜词妗顿时直起了身子,一派神气地道:“怎么样?你家小姐说到做到吧?”
“小姐,您真是神了。”抱杏崇拜不已,凑过来道:“您方才只是说了几句,太后娘娘竟信了,奴婢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姜词妗懒懒地窝在榻上,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太后嘴上说着不信神,你看那正殿里供着的菩萨还有她手上的佛珠,哪个不是价值连城?宫里人心莫测,我不过是猜测一番,三公主并非死于意外,没想到竟猜对了。”
“您是说……”
“公主身份尊贵,奶娘侍婢一大堆,怎么就会叫她落水?”姜词妗眸光微冷:“三公主定是被有心人推下去的,太后娘娘定然也知道此事,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如今提起来,她会如此恐惧,都是因为心中有愧。”
抱杏不敢置信地道:“这怎么可能?那可是陛下的子嗣……”
“你可知,有些鸟刚孵出来就会将旁的鸟蛋推下去摔碎?物竞天择,天家更是这样。”
她看抱杏一脸肃然,只得轻咳一声道:“别想了,咱们如今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日子还不错,忧心这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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