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说话之时,姜云锦就在头顶上!
她喃喃道:“怪不得侍从四下里都找不到人,原来她就在眼前。”
淳于垣淡淡道:“如今已经被沈宽他们放下来,想来也快到姜府了,你提防着她来闹。”
“她不敢。”姜词妗嘲讽一笑:“前几日臣女放出消息去,说要买几条细犬看家护院,她已经许久不曾来过了。”
“你倒是机灵。”
淳于垣笑了笑,随后拿出了一块令牌,眼熟得很,她问道:“王爷又要把这令牌交给臣女保管?”
“非也。”他把令牌递到她面前,低声道:“你仔细瞧瞧。”
她接了过来,借着烛光,突然发现上头竟多了一枝栩栩如生的梅花:“这是……”
“这是新制成的令牌,与从前那枚一样,若是在宫里出了什么事,就让人拿着这令牌去昭王府,他们便会帮你,这令牌日后这就是你的了。”
这是将整个昭王府都交给她了!
她一惊,连连推拒道:“这不成,此物太贵重,臣女不能收,王爷把它拿回去吧。”
淳于垣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道:“除了你,何人有资格收下它?”
他的手温热有力,姜词妗像是被蜂子蛰了一般,一下子抽了回来:“臣女收下就是,王爷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玉石触手生温,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抬头试探着问道:“王爷,拿这个令牌,可以去王府账房那支银子吧?”
“自然可以。”他微微挑眉:“小姐难道要趁本王不在府里,搬空了整个昭王府不成?”
她心虚地笑了笑:“哪里,哪里……”
烛火昏黄,他突然沉下了面色道:“明日本王便要出征了,届时你不必去城门相送。”
她脱口而出道:“为何?”
似乎察觉到自己有些急切,她轻咳一声,解释道:“臣女的意思是,人人都去为王爷送行,臣女却不去,会不会有些不妥?”
“淳于景对你虎视眈眈,今日吃了亏,明日他必定会抓住机会,趁本王离京之际大做文章。”淳于垣沉声道:“届时你不必来,让他无处发作就是了。”
她心中微微有些酸楚,明明要上战场经历风雨的人是他,此时竟还记挂着自己,垂头道:“多谢王爷记挂,臣女也有两句话想同您说。”
“小姐请讲。”
姜词妗深吸一口气,徐徐道:“山高水长,路途凶险,王爷定要留神,战场上刀剑无眼,可背地里的刀子也一样凶险,二殿下绝不会如此轻易罢手,您多加小心。”
他自然听懂了这话的意思,点头道:“放心,本王省得,小姐的话说完了?”
她摩挲着衣角不语,淳于垣轻笑一声,调侃道:“本王还以为,小姐会像旁的女子一般,给本王求了平安符,再说些诸如会等着本王回来一类的话。”
姜词妗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王爷想多了,臣女可不是……”
话音未落,他突然靠近,在额际落下了一个吻,轻而绵长,低低道:“本王会快些回来,与你成婚。”
直到人离开以后,姜词妗才醒过了神来,一张脸红得像是要滴血,愤愤地道:“谁……谁要等你!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