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转向了皇帝道:“陛下,她不堪大用,砸了孙美人一个茶盏,回来以后臣妾已经教训过她了,不想陛下也知道了……”
皇帝盯着她,像是要从她面上发掘什么一般,齐妃撑着一脸的笑,说道:“臣妾知道那茶盏金贵,已经赔了孙美人一整套,若是陛下还不满意,臣妾再送那套翡翠的给她,如何?”
事已至此,皇帝自然看出了端倪,目光也越发阴冷,缓缓开口道:“你以为,朕是为了一个茶盏,才兴师动众前来问罪的?”
齐妃被他盯得背脊发凉,却不得不忍着道:“难道还有旁的事?这……臣妾就不知了……”
他冷笑一声,正待开口,全盛却匆匆跑进了门,低声在皇帝耳边咕哝几句,皇帝微微蹙眉:“这么快?”
全盛拱手道:“正是,眼下已经在城外了,说是走了水路。”
皇帝思忖片刻,又回头瞥了眼地上的齐妃,沉声道:“你记着,这笔账,朕改日再跟你算。”
说着便拂袖而去,齐妃顿时像被抽了魂儿一般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暮雨上前扶她,却叫她推了个趔趄:“没根骨的东西!你险些害死本宫!”
暮雨一脸哀戚:“娘娘,奴婢实在是怕极了……”
“慌什么?”齐妃咬了咬牙:“本宫就不信,即便陛下查出来了,还能为了那小贱人杀了本宫不成?”
一面挣扎着起了身,踉踉跄跄进了里间,暮雨踟蹰片刻,也跟了上去。
这厢,淳于垣弃了马车,同姜词妗徒步而行,晚霞格外耀眼,二人驻足看了片刻,随后继续前行,淳于垣问道:“听闻小姐近日在家中过得甚是快意。”
她一扬眉道:“这是自然,若是王爷不叫臣女出来挨冻,臣女会更快意。”
淳于垣早就知道她的性子,也不以为忤:“你知道本王在说什么,不得不说,你这个帮手挑得很好。”
姜词妗正色道:“王爷,臣女从不拉帮结派,只不过是为府里的姨娘讨回她应有的地位罢了。”
“哦?小姐竟是这般心善的人?”
她瞪圆了眼睛道:“难道臣女在王爷眼里是个坏人?”
淳于垣眸中含笑,伸手替她拈去了面上的花瓣,而后道:“自然不是,在本王心里,小姐便是独一无二的。”
“咝—”她故意做出倒牙的模样,偏过头不肯看人:“王爷的话可太酸了。”
二人一路斗嘴,行至巷口,却见路边蹲着几个地痞,正在朝里间张望:“你说,那姜词妗什么时候出来?”
“这都多久没动静了?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抓了她,得着银子?”
几人浑然不知地讨论着,而当事人姜词妗就立在他们背后,哭笑不得地上前道:“几位在这做什么?”
“让开!”领头之人头也不回地呵斥道:“别捣乱,等人呢!”
她也跟着一起张望:“诸位在等谁?”
“姜家二小姐,听说过吗?”
姜词妗长长地啊了一声,说道:“原来你们在等我。”
几人猛地回过头去,打量了一番,立时就要扑过去,可连衣边都没挨着,就被一股力量掀翻在地,哀哀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