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宫婢都愣住了,这算什么理由?
姜词妗浅笑着同她们解释:“娘娘入宫许久,却一直深居简出,宫殿里素净得像是佛堂一般,便说明您不是个贪心的人。”
闻言,茹嫔淡淡垂下了眸子:“并非是本宫不贪心,而是荣宠不是本宫所求,但为了保全家人,本宫……”
她握住了茹嫔的手,目光灼灼地道:“娘娘,有时候,不争即是争,您明白吗?”
许久,茹嫔才复杂地一笑:“姜小姐如此年纪,却比本宫还要明白人心,真是难得。”
眼见快要落雨,姜词妗便准备离开,茹嫔亲自将她送到了门口,看着她远去,侍婢劝慰道:“娘娘,回去吧,这风里都是尘土……”
茹嫔却突然笑了笑:“无碍,若是心里干净,衣裳脏了也无妨。”
侍婢一脸迷惑,她也不解释,只淡淡吩咐道:“走吧。”
宫门缓缓阖上,月门之后却缓缓踱出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袅娜的身影……
此刻,昭王府中,沈宽将一张信笺递了过去,肃然道:“王爷,这是属下打听到的消息,陆御史的案子已经送到了刑部,由……二殿下主审。”
淳于垣缓缓打开信笺,一目十行,淡淡问道:“那书吏的尸身在何处?”
“回王爷,说来也奇怪。”沈宽面露疑惑之色:“照平常,这种案子的死者都会被家人领走下葬,可眼下这尸身还在天牢里,并未放出去。”
他眸光一冷:“你确定尸身还在天牢里?”
“正是。”沈宽斩钉截铁道:“属下还觉着奇怪呢,刑部那边没说法,那书吏的家人也没来领人,两边都静悄悄的,像没这回事一般。”
“看来,他们已经说定了。”
淳于垣将令牌放在桌上,吩咐道:“今日夜里,本王要带人去天牢验尸,你去安排。”
“这……”
沈宽犹豫道:“王爷,虽然使得,可眼下正是风声鹤唳之际,若是陛下……”
话还没说完,却见淳于垣一脸肃穆,便只得改了口:“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等等。”淳于垣叫住了他,面上竟闪过一丝温和:“先去正阳门接人。”
沈宽一怔,立刻从善如流地道:“好嘞,属下这就去接王妃回来!”
暮雨纷纷而至,一架华贵的马车缓缓停在正阳门前,淳于景面色不善地走下来,大步流星往里走,侍从一路小跑追上了他,劝慰道:“殿下,娘娘今日也是一时心急,凭陛下对娘娘的宠爱,这桩事很快就揭过去了。”
“你懂什么!”
淳于景呵斥一声,神色极为阴沉:“立后一事议论了多久?父皇可曾应了?母妃一向沉得住气,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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