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无法定时发布,我最近事情又多,只好把初十以前的全发了,过些天喝清醒了再来正常更新。)
孙成栋时刻关注着各地局势,崔伦每递交一份内保署参考报告他就拿去找其他四人询问看法,这天一大早,崔伦拿着一叠资料来找他。
孙成栋接过内参看了一眼说:“叮嘱张恩白不可过于活跃,他最近的消息太多了,这样频繁打探容易暴露!”
崔伦说:“我早就提醒过他,可他回报说大部分消息无需打探求实,河东士人之间早就传开了!”
“多叮嘱点不是坏事,告诉他:事情要做,潜藏也要深,尽力兼顾,同时叮嘱一下赵之环不要触碰梁庆邦,安心在鲁宽手下做个教头继续潜伏!”
“喏!”
拿起程潇的来信,孙成栋笑了:“这老哥时不时写封信来,他是真的怕闲,可我哪有时间陪他拉家常嘛!”
“他也经常找我,这次跑过来还问我听没听说河东开战的事,我捡一些传开的陪他说了一会,快五十的人啦,确实爱操闲心!”
孙成栋抽出信一边展开一边问:“他是什么看法?”
“他说除了新国到处都没规矩,这样下去迟早天下大乱,让你多管管。”
“说的容易,不经历分娩之痛又岂知生命宝贵,诞生一个新世界必然会有血雨腥风,这是无可避免的过程。”
崔伦见孙成栋看信,站在一旁不再搭话,按照惯例,孙成栋不会亲笔回信,都是看过以后让他捎带回话,很多旧识旧部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与孙成栋保持沟通,所有人都知道他忙,说句话比写回信省事,都能理解。
读完信,孙成栋靠在椅子上心绪难平:“查,是谁说服了程潇!”
他不反对程潇重新出山,梁国需要的是统帅而不是冲锋陷阵的将军,这一点程潇能够看得到,但是程潇能看到人心变化中的河东是个什么情形吗?他能受得了这么大的心理落差?连走在铁血道路上的梁庆邦都不敢继续向前,又有谁能告诉梁国人该怎么面对那样一个国度的子民?说实话孙成栋也不愿意面对现在的望海国!
坐直身体抓起笔,孙成栋在信纸背面写下:治人之本在于治心,消灭一个人的肉体远比拯救一个人的灵魂来得简单容易,束缚恶魔的是真善美,枷锁禁锢不住人心,前路艰辛、珍重!
崔伦接过信纸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我真怀念过去的穷日子,心里踏实不害怕!”
“所以你不敢回天涯?”
“我怕打开魔盒以后控制不住局势,我们那边还没看到有谁具备这样的能力。”
“公道自在人心,这样的能力并非一个人可以具备,需要无数人一起努力。”
“那我就更不敢孤身一人回去。”
“蔡东亭会在四月抵达金港,你去找他,十五年了,你该给天涯王回个信。”
“那小子,也不知长大一点没有,还想称霸海洋,没有陆地为营都是空谈的道理都看不懂,托付给他我不放心。”
“我和他谈过,你尽管放心,而且新船造出来了,绕过海角抵达天涯比以前容易得多。”
“那么大的风如何逆行?”
孙成栋想给崔伦解释什么叫西风带,想想乔良这样的地理半圣都迷糊又放弃了:“他比你强就是因为执行力强,蔡东亭从不问为什么!”
“这么傻啊!”崔伦感慨着出去了。
孙成栋拿着内保署参考报告去往小会议室,他没通知其他人,但他知道他们都会来,这些天所有人上班后第一件事就是看内参。
河东的战争惊得天下人无从置喙,新的一期《新国民报》却旗帜鲜明的指出两国各有堕落,并摘录《国民法典》最新条款加以解释,公理没有变,变的是如何认识公理。
有了方向才有各种议论,各地士人结社立论开始讨论如何解释公理在现实中的对应,最大的共识依旧回归齐天子规则的基本思想:何以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