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了吃,吃饱了自己说一声就行,各位自便。”
孙成栋带着亲卫进入通道走了,通道里随即进来五个健卒和一个文士,六人身后是两个膀大腰圆手持大板刀的赤身大汉。
一个健卒看见文士捂着鼻子往一边躲,嘴里念念有词:“你个验尸官去刑场等着得了,这都还没死呢你来干什么,一身死尸味!”
“你怎么不说自己一身煞气,天天杀人也不怕遭天谴,我进来怎么了?还没见过赤月国的人长啥样,等会再看不如看看活的。”
四十多人都受过专门训练,对付审讯相当有一套,这几个在通道栅栏外嘀嘀咕咕,他们全然不当回事,大口吃大口喝。
“爷爷饱了,送爷爷上路,二十年后爷还是一条好汉。”
外面两个健卒撇撇嘴打开栅栏把他带出去,随手戴上黑头套,嘴里依旧念念有词:“你这号的我们见多了,待会尿裤子可以,别拉啊,臭死了。”
另外三个原地不动,验尸官跟着往外走:“没啥特别的,跟咱们长一样,就是个子高了一点点。”
三个人其中一个说:“你不是喜欢切头皮吗?这个谢顶,好下刀。”
“你懂什么呀,不切开头皮能验出是不是头骨有伤吗?”
“死都死了,多此一举。”
“你懂个屁,处斩不同于兵解,死法不一样。”
兵解指的是战场厮杀死于军功或者甘愿自刎坦然赴死,其他死法魂魄不会升天,这是石刻上说的,遭人处斩到底怎么算各有说辞。
没一会带人赴刑场的两个回来了,原地没动的三人中一人问:“怎么样?”
“是条汉子,就是这家伙裤裆里只有一个蛋,那家伙切开研究呢!”
“呕~!”
里面有一个吐了,被另一人想打他打不成骂了一句:“窝囊废!”
“我不是,再吃!”吐了的抓起肉就往嘴里塞。
不一会又一人说吃饱了,紧接着又有俩说吃饱了,向栅栏这边靠近。
“急着死啊?一次最多两个。”
带出去没一会人回来了,继续往外带,第三次回来,一个健卒骂骂咧咧:“真特么恶心,你们草原人那玩意都长那样?”
里面的一个破口大骂:“杀就杀,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喇,干嘛还要糟践尸身。”
“硬气什么啊,那是文库里故事上说的,为的是怕你们魂魄索命,剖开查验确实是行刑殒命才能魂飞魄散。”
“你们不是人……,为国而死还不让升天!”
一片骂声此起彼伏。
“快点快点,送你们上路不感谢也就罢了,还敢逞口舌之利,信不信把你们那玩意先割下来再杀头!”
“那就不要看了再回来说,我们听不得。”
“行,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长的那么恶心?”
“有的是割礼,有的是年岁太小放牧骑小马磨的。”
“哦,这么回事啊,那怎么有的不这样呢?”
“穷人家孩子才这样!”
“哼,感情你们还是有钱人,还不是一样得死,下一个。”
这些人感觉自己就像厨房一角鸡笼里面的鸡,一会抓出去一只一会抓出去一只,剩下的在里面瑟瑟发抖。
先后带出去二十多人,那个吐了的始终在往嘴里塞东西,到最后实在塞不进去了,哇的一声又吐了:“我不想死!”
“少废话,个个都说不想死还不是得死,放心,一刀的事,一眨眼就过去了,快出来。”
这人真的是爆发出了求生欲,噗通一声跪在一人面前砰砰叩头:“王大人、王大人,救救我啊,救救我吧……”
“带出来!”
一声冷喝从头上传来,“咔”的一声铁格栅掀起,嗵嗵嗵跳下来十几人,隔开其他人单独把这个王大人带了出去。
这些人黝黑的脸上看得出煞白,一个个木头一样看着自己头头被人提了出去,剩下的几个还待回头骂那个怕死的,却听见栅栏门打开,从外面连踢带踹送进来二十几个,正是刚刚说是杀了头的人。
第一个被带出去的跳着脚的吼:“你们是不是上当了?是谁、是谁?”
“二档头,是我啊,我错了!”一句话又暴露出一个头头。
孙成栋再一次吩咐一声:“两个都带上来!”
怕死的和二档头也被带走了,剩下的彻底崩溃,纷纷说服了,快点放他们出去,一会都不想待!
三个人并没有被带走,而是嘴里塞了草球又绑了布条站在上面一角,听见下面纷纷说服了,这三个都浑身一振,那个怕死的随即开始挣扎,孙成栋吩咐分别关押,所有人重新审一遍。
那个王大人深深看了一眼孙成栋呜呜有声。
“戴上横棍,让他说。”
嘴里垫上一个十字交叉的木棍却不影响说话,王大人眼中透出深深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