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赶紧附和道：“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只要优点足够突出，那么缺点也就不再是缺点了。” “不要混淆概念。”江华摇摇头：“缺点始终是缺点，只不过因为优点足够，所以缺点才会被忽视，但是，一个追求进步的人，永远不会忽视这些缺点。” 所长这会儿有点凌乱，他感觉江华是在帮他和不帮他之间反复的横跳，一时之间，他摸不清楚江华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 所长为难的问道：“所以您究竟是要这款发动机呢，还是不要这款发动机了？” “要，当然要，瑕不掩瑜嘛，这么好的产品，我岂能放过？” 所长还有两个副所长露出了笑容，这笔买卖要是成了，最少一两年以内，所有的研究人员不用为了温饱发愁了。 “但仅仅是这一款发动机可不够啊。”江华为难的说道：“我还需要两款柴油发动机，一款重载，一款轻载。” 种花家正是蓬勃发展的时候，对于柴油发动机的需求同样很大，重载发动机可以供应给卡车，轻载发动机可以供应给三蹦子、拖拉机。 “没有问题，柴油发动机多的是。”所长大喜过望的说道：“在我们大毛熊，柴油发动机才是主要动力。” 想想也是，大毛熊的机械，一向给人撒大黑粗的感觉，没有个强劲的动力源，还真拉不转它。 “副所长，赶紧把我们柴油发动机目录拿过来。” 副所长以跟他年龄不相符的速度窜出了会议室，他实在太高兴了，家里一大家子就指着他跟他儿子的工资过日子，老早以前形势好的时候，就他的工资一家人都花不完，现在两人的工资加在一起，仅够全家人混个六七成饱。 所以他盼着这个大客户多买点东西，越多越好，这样子研究所自筹资金才会更多，发给他们的福利才有保障。 没一会儿功夫，这个副所长捧着一份更厚的清单，笑眯眯的说：“这是我们所所有柴油发动机的资料，其实柴油发动机才是我们所的强项，这次算你来着了。” 打开清单，看着上面的数据，江华都有点想流口水，这个老家伙说的一点不错呀，柴油发动机真是他们的特长。 清单上各种规格的柴油发动机都有，江华甚至看见几款发动机是供给坦克使用。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指向一款坦克发动机：“重载发动机，我就要这一款了，马力够强劲。” 首长看了一眼型号，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这款发动机是军用的，我们副所长拿错了，之前不是已经讲好了吗，你是来引进民用发动机技术的，这款发动机要是卖给你，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江华故作不屑的说：“这都已经不是你们的主战坦克了，最起码过时十年了，还保密吗？” “这款发动机即使放到现在，那也是动力十足，也许坦克已经过时了，但发动机还是很好的。”所长陪着笑说道：“所以你就别打它的主意了。好东西还多着呢，看看其它的。” 看来这些家伙为了五斗米而折腰，折的还不够，心里边竟然还前怕狼后怕虎的，不过江华也不急在这一时，来日方长，总有一天能把这些好东西都弄到手，说不定连能够连这里面的科研人员一锅端了。 江华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一款重载发动机和一款轻载发动机，重载发动机可不得了，专门应用于矿山的，一车最起码百八十吨，这个功率简直小母牛爬电线，牛掰带闪电。 至于轻载发动机也是毛熊这边常用的轻型卡车发动机，这下子双方皆大欢喜。 “不知道江华同志，你愿意付出多少？” 这句话直接把江华给干蒙了，从来都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这个研究所的人大概是真的把所有的脑筋都用在科学研发上，卖东西都卖的这么卑微。 江华为难的说：“说老实话，我不大懂得这里面行情，要不还是你们开个价吧。” 他这句话也把对方给干蒙了，对方没做过买卖，从来都是等着上面拨款，第一次销售自己的专利技术，他们也是欠缺经验。 两边都不在同一个频率上，当时就有点冷场了，会议室里的气氛相当尴尬。 安德列抱着双手抱在胸前，他有点想笑，但有一点觉得悲哀，有心想说两句吧，他自己也不会做买卖，更不知道这三款发动机技术可以卖多少钱？ 所长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说道：“江华同志，你先在会议室休息一下，我们回去开个会，研究一下再决定好不好。” 江华点点头：“应该的，我也没有想到这事情会出这么大的岔子，你们尽管商量吧。” 这个会议开的很漫长，江华和安德列夫枯坐在这个会议室当中，好在研究所还是懂得待客之道的，给他们准备了咖啡，虽然不是什么好货色，但人家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那也就没有挑礼的必要性。 江华和安德列夫两个人无聊的只能互相讲讲笑话来打发时间，在安德列夫收肠刮肚的时候，所长和副所长终于回来了。 所长有点不大好意思的说：“经过我们的研究，最终我们一致决定开价三千两百万卢布。” 他觉得这就是一笔巨款，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惴惴不安，生怕江华生气的拂袖而去。 安德列夫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嫌那个价格高了，还是嫌那个价格低了。 江华用目光询问安德列夫的意见，他刚刚可是让江华不要还价的，那这个价格是该还了，还是不该还了。 安德列夫副面无表情，江华想了想最后决定不还价了，于是他猛地一拍桌子：“就三千两百万了，不过你们要把所有的资料都交给我，包括基础材料的资料。” 所长点点头答应，基础材料的资料他们手里面有备份，这不是他们所研究的，没有花他们的钱，所以送了也就送了，一点儿都不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