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一间雅致的书房，四角放着盆栽木雕。</p>
贴墙而立的书柜前摆着两张藤椅。</p>
其中一张藤椅上半躺着个头发花白、目光如炬的老人，正面目慈祥地望着掀帘而进的莫长生。</p>
“我等你很久了。”</p>
“等我很久？”</p>
莫长生随手将李胜扔在地上，靠墙而站，端详着藤椅里的老人，“那你也是很有耐心啊，一等十四年，如果我不来呢？”</p>
你就一直等到自个老死？</p>
这老人就是李军长了？</p>
看着还挺精神啊，一点看不出是个九十岁的老头。</p>
老人笑了笑，眼角褶皱深刻，“我知道你一定会来。”</p>
莫长生挑眉，“那你这里会有我要的答案吗？”</p>
“那就需要你自己来判断了。”</p>
老人扫了眼被扔到地上的李胜，语气仍是温和的，“这是我养子，看起来你们有点冲突？”</p>
养子？？？</p>
莫长生懵了下，又转念一想对啊，这俩人都姓李啊。</p>
主要李姓还挺普遍，她还真没往这地方想。</p>
这是拿自己养子做改造实验？</p>
啧。</p>
“所以，是你派你儿子来阴山杀我的？”莫长生也就尴尬两秒，就开始兴师问罪了。</p>
她带李胜来，本意就是这个。</p>
军部搞这种事，是不是军部做的，她都不会放过这块要挟的材料。</p>
有用没用且不说，道德制高点还是要站一站的。</p>
又不亏。</p>
“杀你？”</p>
老人怔了一下，随即摇头，“我没下过这命令，也不可能这么做。”</p>
“那谁知道，人是你们军部的。”</p>
老人不由失笑，语调缓慢温和，“也是，不过我大概知道原因，问题确实出在我身上。”</p>
老人叹息道：“这大概是他自发的行动，他不希望我们见面。”</p>
“我们见面关他什么事？”莫长生皱眉。</p>
老人无奈的笑着，“大概是他觉得，我们见面后，你会杀了我吧。”</p>
“那确实，细说的话咱们确实有仇，还不小呐。”</p>
莫长生并不否认这个可能，“你把原疯狗放到我身边，一放就是十四年，让我很困扰，我杀你没得说。”</p>
老人笑笑，也不否认，只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p>
“先请坐吧，等听过后，再来清算过去的账吧。”</p>
莫长生也不客气，几步上前，坐到老人对面的藤椅上。</p>
坐下后，老人将一旁木桌上的茶推到她面前，温和地笑着，“来尝尝我这里的茶。”</p>
尽管两人仇不小。</p>
但对方这么个态度，又是个九十岁的老人，莫长生也稍稍收了点。</p>
礼貌接过茶，直接道：</p>
“直入正题吧。</p>
“你和原疯狗的关系，还有交易，一切关于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p>
老人给自己倒了杯茶，半躺在藤椅上，“原医生吗，他是个改变了我一生，不，是改变了我整个家族、国家、世界的人”</p>
老人似是陷入了回忆，目光显得悠远又缥缈，</p>
“那要从我第一次见到他说起了，那是八十多年前的事了”</p>
八十四年前。</p>
那时候灾纪年还没有来临，李军长也才十六岁。</p>
还在上高中的李军长，在某天放学回家，进门就喊自己爷爷，却没听到回应。</p>
他轻车熟路去书房找人，却正好撞见从书房走出来的年轻人。</p>
爷爷是军部高层的人，偶尔会有人上门来拜访，但这么年轻的李军长还是头一次见。</p>
到底家世修养在身，他很快反应过来礼貌打了招呼。</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