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一整天都坐立不宁的。 小长生情绪也不高,这一天也破天荒的没有紧跟在江月身边。 一放学,江月招呼都不敢打,抓着红辣椒人就一溜烟跑出了教室,跟身后有洪水猛兽一样。 小长生也只是远远看她一眼,就默默跟着少年上了车。 黑车徐徐向前。 少年察觉到小长生情绪不高,想要揉小长生发顶,却被一掌拍开。 他不禁笑问:“发生什么了?” 小长生扭头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一言不发。 少年也不追问,只是默默等她开口。 等了一会,小长生突然扭过头,看向少年:“我送给她礼物了,我们不是应该更好一些了吗?” “那她为什么不带我去她家?” 少年愣了一会才明白小长生在说什么。 他张嘴想要解释,和朋友深交这种事不只是送礼物这么简单粗暴,也要看对方的意思。 他见小长生一脸不解且郁闷不高兴的表情,还是没开口。 想了想,少年说:“长生若是想和朋友玩,也不用必须去她家,可以邀请你的朋友来咱们家玩啊。” 小长生歪头想了会,问道:“那她妈妈也会来吗?” 去江月家,还是让江月来顾家,小长生都无所谓。 只要江月妈妈也来。 少年闻言,黑眸静静凝望了小长生几秒,才点头:“当然。” “正好,你回家后一直没机会向顾家的朋友介绍你,正好办一个宴会,将枫市一众名流请来,也算给你正身份了。” 小长生不懂这些,她急切的问:“那什么时候?” 少年拿出手机,算了算日期说:“两个月后就是你生辰,就以你的名义办个生辰宴” “不行!”小长生一口否定:“那么晚。” “这么着急?” 少年纳闷了下,但他很快改口:“那就早一些,反正生辰虽不宜晚,但可早。” “那明天?” 少年一听笑着揉揉她脑袋:“那可不行,明天太仓促了。” “这是你回顾家第一次对外正式介绍你的宴会,可不能随便了事。” 小长生虽然很急,但少年在这方面说什么都不妥协,也只能等。 黑车停到顾家宅门前。 小长生先下了车。 在少年要下车时,驾驶座的西装青年忙唤住了他。 “少爷,夫人虽然一直不说,但对小姐她一直不喜。你给小姐办生辰宴这事,夫人肯定要闹。” “闭嘴。” 少年冷着脸,瞥了青年一眼:“派人盯着我那位父亲,生辰宴他不能来,扫兴。” 晚上,用完餐。 餐桌上,少年提了一嘴生辰宴的事情,顾夫人本来还装着的笑就挂不住了。 她吃了几口就说吃不下去,回房间休息了。 少年照例陪小长生玩了一会,就离开了卧室往楼上顾夫人在的主卧去。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不久。 二楼走廊,小长生的房门悄悄打开,一个小身影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很快,少年就停在三楼主卧前,轻轻敲了敲门。 待开门进去后,躲在楼梯拐角的小身影立马凑了过去,趴在门上偷听。 动作熟练极了。 林伊人跟着蹲在门口。 虽然不理解长生为什么偷听。 但来都来了,走又走不了,哪里有不听的道理。 在这里面,林伊人能穿墙,直接将脑袋扎进门里,偷听的更是正大光明。 主卧里。 顾夫人穿着一件白丝绸睡裙,斜倚在长软椅上。 她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捏着一个小帕子还在抹泪,眼尾哭得发红。 看得出来,从餐桌回来后,这位夫人就哭了好一阵了。 见少年进来。 顾夫人又抹了下眼角的泪,哽咽着说:“你还知不知道,这个家里,谁才是和你最亲的!” 少年站在她面前,脸上没什么情绪:“她是我妹妹。” 被她口中提到的妹妹刺到,顾夫人猛地坐起身,手狠狠拍在面前的水晶桌上,神情愤怒。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妈妈,我们母子才应该是最亲近的,她算什么?” “她是个杂种,是个就不该出生的杂种,和她妈那个贱人一样早该去死!” “她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把人接回来我不说什么,可你这段时间天天围着她转,甚至还为了她迕逆妈妈。”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妈吗?” “现在甚至还要给那个杂种办生辰宴给一个杂种正名,你有想过她正名了外人会怎么笑话我吗?” “你在乎过妈妈的感受吗?” 说着说着,顾夫人眼里的泪就不断涌出:“丈夫、丈夫彻夜不着家,儿子心也在旁处” “顾尘光,你是不是觉得妈妈活的很可笑?” 少年心内一叹,几步上前蹲在软椅前,抬头望着哭成泪人的顾夫人。 “妈妈,你是名门之后,嘴上杂种杂种的污言秽语不免折了身份。” “身份?” 顾夫人倾下身子,惨然一笑:“你父亲出轨的第一天,我就是个笑话了。” “什么名门?呵。” “妈妈,那是父亲的问题,是他恶心。”少年拿过夫人手中的帕子,轻轻为她擦着泪。 他的声音很轻,在尽力安抚着面前几近失控的女子。 “妈妈,不守夫道,不仁不义,当垃圾的是那个男人。” “我说过,你想要对他做什么,让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哪怕是” 少年说到这微微一顿,眼神幽暗冰冷,他的声音依旧轻柔无比。 “妈妈,顾家他说了不算,而这件事,我站在你这边。” “你站在我这边?”顾夫人冷笑一声,一把打落他为她拭泪的手:“那你就该扔了她,让她自生自灭!” “而不是现在还要给她办生辰宴,来羞辱我。” 少年站起身,语气冷硬:“我说了,妈妈,她是我妹妹。” “当年的事,也不是她一个小孩子能够选择的,这些责任也不该由她来担。” “我就是不管。”顾夫人眉眼冰冷,泪水朦胧的双眼淬了毒一般。 “父债子偿,母亲的过错也一样!她妈妈的错,她必须要替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