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很久。” 莫长生丝毫不顾忌阎鬼王的脸色,自顾自的往下说。 “直到我和沈清川把实验楼所发生的一切合并,才将一切串了起来。” “我当时和炸炸一起跳入了电梯井,我最开始是打算先确认下伊人和沈清川在三楼的情况,再展开探索。” “可在地下六层的电梯舱却动了,里面的怪物将我扯了下去,强行将我和炸炸扯开。” “当时的情况,我就算挣脱,也只能进入地下四层或者五层。” “当我进入四层后,电梯井就传来奇怪的响动,我当时就知道没退路了。” “就算是我回到电梯井爬上去,进入地下三层,也一定会遇到阻碍。” “我只能先进入地下四层。” “之后,我用「炸炸的黑刺」将门炸开,轻轻松松进去了。” 莫长生在黑刺上咬重了几分,脸上也带出了些笑意。 “再然后,我遇到了那个披着黑纱的帝城鬼,因为各种原因,我被迫深入四层。” “见到了那些冰封的怪物。” “我重伤后被怪物治疗,封印也因为它的能量稳定了许多。” “怪物体内的能量蕴含有神力,虽然力量不纯,但也确确实实是神力,同我身上的封印产生了共鸣。” “我身体稳定后,又被怪物带着深入了地下,来到了最深处,看到了那两个早已破碎的冰雕。” “然后就被出现在那里的你带了回来。” 莫长生歪了下头,脸上带着浅笑。 “这一路,看似艰难,却是相当顺利啊。” 说到这,她还转头同沈清川对视了一眼:“我和沈清川轻易就得到了关于「替神计划」的线索。” “地址,替神计划相关的一切,就正正好摆在我们行进的路线上。” “简直就是如有神助啊,你说是不是,阎鬼王。” 阎鬼王喝了口茶,面色不变:“你怎么又能确定这些和「替神计划」相关?” “而且,轻松吗?”他若有所指的扫了眼莫长生,语气嘲讽:“你这会身体不还是不能动吗?” 莫长生嘴角微微抽动一下。 她也不理会阎鬼王最后的话:“我刚刚说的还不够清楚?那些怪物拥有神力。” “那又能说明什么?” 阎鬼王握着杯子平放在桌上:“有血妖王用血改造妖族在先,这样也强大了被改造妖族。” “机械城本就在攻克生物武器改造技术,对改造实验相当感兴趣,甚至是我们的一部分工作。” “我想用自身的神力培养更强的鬼族,有问题?” 莫长生摇头:“可是,它们叫我‘爸爸’啊。” 阎鬼王表情顿时一黑,握着杯子的手一用力,杯子便化为飞灰消失。 莫长生脸色都不变一下的:“阎鬼王,你说,它们叫的真的是我吗?” 阎鬼王黑沉着脸,默默翻出一个新的杯子,继续喝水。 “所以啊,我想了想,这些顺利并非无迹可寻啊,我也不觉得它们是在叫我。” “我想想啊。” 莫长生微微抬头,做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和炸炸去实验楼的飞船,里面那只小白鸽,喊炸炸什么呢?哦对,「国王」!” “炸炸能控制飞船,就有这层原因。” “我又是怎么进入地下四层的呢?” “用炸炸给我的黑刺炸的。” “阎鬼王,不管炸炸过去有多辉煌,说白了,它现在也就a级的能力。” “地下四层那扇门后,关了多少比它强大的怪物,那扇门就那么弱吗?” “它一个a级的能力,轻易就炸开了那扇门?” “还是说,是门认出了它呢?就像那个飞船里的小白鸽一样有权限。” 莫长生每往下说一句,阎鬼王的表情就黑了些。 她却像是没看到一样,说的越来越兴奋。 “所以啊,怪物为什么叫我爸爸?它们叫的根本就不是我!” “因为我和炸炸十几年的契约相处,气机相连。那些怪物将我认成了它!” “炸炸的过去是什么,阎鬼王你再清楚不过。” “那些怪物身上的神力,究竟是从何而来,你又是从何而来,还需要我说的再明白些吗!” 阎鬼王低垂着头,抓着杯子的手紧握,手背青筋暴起。 半晌,他都没有开口。 莫长生将最后的话,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阎鬼王,冰洞深处的那两座冰雕,哪一个是你?” “啪。” 阎鬼王手中的水杯似乎是没有握稳,倒在了桌面上,里面的茶水倾倒而出。 过了好一会,他才嗓音沙哑的开口:“你如今,对替神计划了解多少?” 那可太少了莫长生心道。 她能知道多少? 她最开始听说还是在虚空鬼王那里,当时只是单纯的想,这估计是换神的意思。 也就是表面意思。 再多一些,就是在实验楼下了解的那些。 说到底,她知道的相当少。 如今也是七分确定,三分猜测的推,根据阎鬼王的反应诈信息。 但说到底,这家伙可比表面看着能演多了 莫长生想了想,没有开口。 “你看起来似乎已经知道许多。”阎鬼王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莫长生。 “那你说,冰洞深处为什么会有两座冰雕?” “如果说其中一个是我,那另一个是谁呢?照你这么说,从替神计划内诞生的神。” “应该有两个才对!” “可别忘了,机械城鬼王,现在只有我。” 两个。 莫长生皱了下眉,这点她确实到现在也想不通。 为什么会是两个? 她并不清楚替神计划的具体实施,也不知道这期间原理,一切都是基于少量信息的推测。 而这其中,就是在这一环,她没想通。 “失败品” 阎鬼王听到她的低语,缓缓摇头:“冰洞外的,才是失败品。” “莫长生,你们在四层和五层见到的,确实是当年替神计划的旧址。” “但你根本就不了解替神计划,你在诈我!” 莫长生嘴角依旧带笑:“诈不诈的重要吗?对替神计划,我确实知道不多。” “可你演到现在,看起来是很想让我知道啊。” “所以,彼此坦诚一些不好吗?非要拐弯抹角的,直接将你想让我知道的告诉我,不是更轻松吗?” “轻松?”阎鬼王冷笑了一下。 “你倒是说说,你说是在陪我演戏,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莫长生笑。 “因为你很听‘爸爸’的话啊。” “咔嚓”声响起,阎鬼王手中的杯子被硬生生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