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少年正有说有笑的议论着,突然听到村子一阵喧哗,大伙离开窝棚来在土路上一看,原来有好多人正往他们这边走着,仔细看去是好多部族议会的人,另有河部的长老陪着,议会的人有好多还抬着、捧着许多物品,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很快这些人来到且近,一个议会的执事问道:“河部雒族的稠在不在?快出来迎接。” 大云不认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应酬,冰见过此人,回道:“今天不是部族议会长老都开会么?稠叔叔陪着我父亲光族长去了,你有什么事,可以找雒族的族长雒爷爷。” 执事看了看冰,说道:“算了,雒族长岁数太大就不必麻烦他啦,既然稠不在,稠的儿子和女儿在也是一样,我奉大祭司之命,带来河神迎娶新娘的聘礼,你们收好。新娘子,这里有漂亮的衣服,你要精心打扮好,不日就要送入河神的府邸,我们在此提前向你祝贺了。还有,大祭司有命,从今天开始,浮不得离开家门半步,雒族的人好好伺奉,河部的人要派人看管保护,一旦新娘发生意外,不但你们家吃罪不起,河部和雒族也必受株连。我们议会的士兵先在此守护,等你们河部的看守人员确定后替换我们。” 说着,几个人拿着衣服食物走到云和浮的近前,把东西放下,然后有几个士兵过来,站在云家的不远处,看样子要开始监督了。小浮见状,立刻躲到云的身后,惊恐道:“我怕!” 大云忙搂住小浮,安慰道:“小浮,别怕,我们很快就会自由的。” 冰见状挺身而出:“等等,执事大人,我听说议会决议,不是要重新选举吗?所以不但小浮,还有我与小月的献祭都已取消,等公选之后由新大首领决定才对。” 那个执事道:“冰姑娘,你和小月的事情,尚未在长老议会公布,自然不作数,不过,小浮献祭河伯早已由议会公布,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由于这几天我们执事忙,没分开身过来送聘礼,这事儿,都已经被议会批评过,所以今天必须赶来通知落实。” 小俪不管不顾道:“那不对,既然已经公布族选,这期间所有重要事情都要暂停,你们无权动小浮。小冰姐,你快通知咱们公社的勇士,让他们过来保护小浮。” 小冰听了,回头对景说道:“哥哥,你去找几个勇士过来。”景木那的点头立刻起身。 小月道:“公社太远,还是我先去祠堂,让爷爷找几个雒族的勇士过来吧。”说着与景一同出发,没等走几步,村口的方向又来了许多人,一伙是雒爷爷领着雒族的一些人,另一伙是河部公社的长老领着一些人都赶过来。 老雒头看见这边这么乱,赶紧紧走几步来到且近,冲着小月和小冰道:“月儿,冰儿,你们都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吵嚷起来了?”然后转身又对着执事道:“执事大人,您来到我们村子为什么不和我知会一声,小老儿也好接待您呀。” 执事刚刚见光大族长和雒族长家孩子的态度非常对抗本来十分心虚,不过看见老雒头的态度挺恭敬,立刻又恢复强横,只见他对着老雒头微微一点头道:“雒族长来的正好,我是依照议会的安排给小浮姑娘送来聘礼,并且保护她的安全,这不,你的孙女、还有光族长的女儿竟敢公然反抗,简直岂有此理,难道你们河部和雒族都不服从我们部族的命令了吗?” 老雒头听了一笑道:“误会、误会,一定有什么差头才对,这两个孩子肯定是觉得你们议会大老远派人来我们雒村看守小浮太过辛苦,也太麻烦,所以才阻拦,您看,我们河部的勇士这会儿听到您的命令,立刻就赶到了,我们怎么能让上差因为小事耽搁在此呢,这是我们雒族的一点小意思,给弟兄们改善改善,请您笑纳。”说着旁边有人递过一些肉脯、毛皮、干果等山货,老雒头接过来送到执事的手边。 伸手不打笑脸人,执事看看山珍、看看老雒头,拧着的眉头舒展下来,挤出几丝尴尬的笑意,说道:“雒老伯,您看,您这么大岁数还特意跑过来接待在下,我们怎么好意思呢?只是议会要求严格,我们不敢放松。既然你们河部接手小浮的安全,那我们就移交给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不管议会最后如何执行,在此之前小浮可不能出事啊。” 老骆头道:“放心放心,河部总归是土族的成员,我们怎么能不遵守部族的规定呢。我们这就安排给小浮沐浴更衣,静心等候议会和大巫师委派上差的莅临。” 执事道:“那好,我们就不便继续打扰了。你留下监督,出了岔子,拿你是问。”说着指了一个士兵留驻,然后冲老骆头捶胸行礼,傲慢的领着人离开。 老雒头目送一行人走远,才一招手叫来俩人,对着留下的士兵道:“这位勇士,此处没有个休息的地方,不如你随他俩去社堂歇息,顺便午饭时间到了,吃个便饭。” 士兵自知身份低微奉承道:“早听说雒族河部富庶,每天能吃三顿饭,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老雒头道:“呵呵,见笑见笑,我们也不都是这样,只有在社堂和公社履行公职和打猎的勇士才有这个待遇,小伙子也是一个勇士,理应享受这个待遇,快请快请。” 士兵脸一红道:“雒族长,属下只是议会一名勇士,不敢劳烦您,再说我还在履职---” 老雒头道:“哎,这算什么,履职的事情自有我们下边的勇士来做,再说不吃饭怎么有力气干活呢?快快,你俩陪着勇士先去,回头再陪着替换回来。”两个士兵领命,连拉带扯拽起议会勇士,勇士见状半推半就离开。 小月见他们走开,说道:“爷爷,我们真要让小浮禁足呀?” 老雒头道:“咳!怎么会,要不然我怎么会把议会的人支走呢,对了,你们几个就留下来陪着她吧,我回去安排人把这边的情况通知大族长。”说完匆忙随着前边的脚印离开。 小冰收回目光,道:“小浮,别怕,今天我爹会在议会确定公选的方案,如果没有变化仍然是各部落的大族长投票,我听说现在支持我爹的部落很多,肯定能超过大首领掌握的票数,不出意外我爹指定被选,然后接着重新选拔大巫师,云部的宠叔叔会参加巫师竞选,他的巫术很厉害,而且有我们河部实巫师陪同,他们一定能打败晖巫师,到时候你就能解脱。” 先道:“话是这么说,只怕大首领、三老他们威逼利诱操纵议会,那就难说了。” 小俪道:“怕他们做啥,这些年土族在大首领的带领下一点没起色都么有,还要受周边部落的欺负,而只有我们部落一枝独秀,已经成为部族中最强盛的族群,好多部落都受惠于我们,大伙能违心的接受大首领的贿赂而不选光叔叔当族长吗?他们傻呀。” 先说:“难说,自从他们几个山部的把持部族大权之后,部族的风气每况愈下,谁知道会不会有意外呢。”先的脾气执拗而且悲观,总说丧气的话,小浮听了情绪更加低落。 大云见状,道:“不至于,现在不说大敌当前,也赶上外使上门的特殊时期,我相信大首领、三老他们不敢在此时弄虚作假,否则一旦被聘使们察觉,家丑外扬事小,外族趁着我们内部混乱一举平灭部族才事大。我相信,光叔叔他们一定也会用这个大义与大首领、整个部落族长们通晓商讨,甚至可以借着大选的契机,彰显我族的实力才是正道。” 小月道:“大云说的好有理,只怕大首领他们也会借着这个理由,推翻公选的方案,避免河部支持率高于他们山部的不利,到时候,我们河部可有什么对策呀?” 小冰道:“放心,我们能想到的,我爹肯定都会预料。尤其这次涉及我们几个的安危,我爹绝对不会服输,绝对不能让大首领他们的阴谋得逞。” 小俪道:“就是,他们这些人真可恨,就为了打压我们,警告其他部落,竟然用这么狠毒的计谋,幸亏有外族聘使来访,要不然小冰姐和小月姐同时献祭的事情也躲不掉了。” 景思维跟不上大家的节奏,听了半句,担心的插话道:“妹妹,小月妹妹,你们不会真有事儿吧,我可不想因为我,让你们遇到危险,实在不行,我会挺身而出保护你们的。” 小冰道:“哥,你别乱说,我们不会有事的,爹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小月道:“是啊,景大哥,你别担心。再说我们的事儿,也怨不得你呀,你别自责呀?” 景道:“怎么和我没关系,我知道,大首领和大巫师其实是想抓我来献祭的,昨天在祭坛的时候,我的确是感受到了的。你们别不信,我说的是真的,大云你信我的感觉吗?” 云听了,突然记起来昨天的情景,好多细节当时太紧张被忽略了,景这会儿提起来,云脑子里一闪,仿佛的确有什么蜘丝马迹浮现出来,可是线索太少,猜不出背后的隐情。 先道:“景哥,你想的太多了,我看大首领的眼神,我甚至觉得连我也是献祭对象呢,可我们都是男生,献祭有什么用,那个河伯也不会要我们呀。” 景听了,更加急迫,道:“你们怎么不信的,我说的是真的,大云,你也不信么?” 云回过神来道:“景大哥,你别着急,我信。其实我早就觉得今年的献祭特别奇异,昨天更确信了,背后隐藏着什么虽然还不清楚,不过你们放心,很快就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