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渊说:“大云不是聊天,他是在找线索呢,我们再坚持一下。”子洪晃晃头努力的站起。这时那四棵飞花的魂灵飞回树梢,让另外的四棵花伞蓓蕾获得了生命,他们飞到空中,一边排着队,一边游弋,一边慢慢变大,酝酿着接续。 孙云说:“几位师兄,你们仔细看看,这些花伞当中是不是有字?就是刚才我们在屏风上看的,一共三十二个字,有‘天之无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风莫不蠢然。至乐性余,至静性廉。天之至私,用之至公。’”大伙听了,不明白孙云要干什么,都向上望去。 这时又有五个飞了下来,子洪目力最好率先看见说道:“确实有字,大云,我们要干什么?” 孙云说:“找风和雷二个字。这两个字千万别击碎,一个用石印封印,一个给女孩吃。” 骆子渊说:“好这五个都不是,我们击碎它。”这次孙云也冲上去,五人联手,抵抗一波。随着这一轮的结束,女孩开始惊恐不安,身上开始不断的涌现电波,丝丝闪电涌出身体之外,受到这些闪电的遥控,空中一下子落下来十五棵花伞,等于前四次的总和。 花伞太多,交织重叠,电光纵横相连,此起彼伏,形成一个雷电的光网,对着几个人铺天盖地而来,子渊说:“太多了,我恐怕承受不住,大云想好了么?” 孙云喊道:“子洪师兄,看看也没有,风雷两个字?” 子洪说:“没有,天上剩两个单独的才是,这些怎么办?太多了。” 孙云说:“大海,把石印拿出来,除了韩国石印,剩下的组成五行阵,可以抵挡这些花伞。”大海取出五个石印,四个人托举着按方位摆成五行阵,然后各自运功催气发到石印之中。果然,石印升起五色光芒,片刻组成了一个五彩光阵,与花伞的雷光咬在一处。 瞬间一股电流和雷击传遍几个人的身体,不过有了石印五行阵的抵御,他们都没有大碍,坚持片刻,十几朵花伞失去生机,枯萎落地。一缕缕魂光飘向树梢。这时剩下的二个花伞,看看身边再无伙伴,头顶的花伞还太小,没发出电光,便飘飘摇摇的摇曳而下。女孩见了,一下子露出贪婪的目光,转脸又露出恐惧的神色,接着再变回去,阴晴不定。 大海收好五国石印,拿出韩国石印说道:“大云,这两个下来了,用韩国石印封印它们吗?” 子洪说:“看女孩的表情,应该是需要一个怕另一个,可是她的表情变化太快,辨别不出。大云你想好了么?”孙云摇摇头,看着女孩的表情,辨别不出她现在是女孩还是女妖。 子渊说:“大云,来不及了,别再细想,说出你最初的判断。” 孙云说:“我原来是想,用石印封住雷字花伞,让风字花伞给女孩吃掉。” 骆子渊说:“就按这个办法,大海,你来封印。”大海举起石印,按崔子洪的指示,拦住雷字的花伞,顿时一阵强烈的电光灌入到石印之中。骆子渊和崔子洪见大海支持不住,连忙站在他的两侧,抵住他的身体,让所有的电流引导他们身上。与此同时,那朵花伞逐渐枯萎,不大一会,消失殆尽,一缕魂光,想要飞向高空,不过却被石印强行的吸进去,石印表面也因为吸收了花伞的颜色变成了黄绿色。 这时,那只最后的飞花,终于飘落下来,女孩痛苦、挣扎、渴望的表情交织在一起,不过她还是早早的张开了嘴,最后终于吞下。顿时,一股强风从女孩的口中刮出来,这股强风有撕天裂地的威势,刮的几个人几乎站立不稳。 大伙相互扶住站好,只见狂风一下子扯开了女孩所在的树木,甚至连同女孩的身体,瞬间一同消失不见。紧接着,花园的外墙连同浓郁的树木花草,像被撕扯纸张一样刮走。这时,一面墙上露出一扇木门,一股狂风,把他们掀进去,再抬头,几个人已经回到走廊尽头。 恍如隔世,大家惊魂未定,缓了半天才回到现实。大海说:“我们是不是又过了一关。” 子渊说:“自然。六块屏风一共六关,前面还有四关等着呢,走吧回去找下一关。” 众人回到宝塔内部,很快众人依据阴符经的提示,陆续冲破黄砂、水潭、沼泽三个迷阵,陆续把赵国、韩国、齐国的石印炼化,分别印画成黄色、黑色和白色。同时也解救了大海的几位嫂子,不过在孙云看来,这几个人更像郦影、萧月和卢静。 最后一个屏风打开后,阴符经的内容只剩下:“是故圣人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制之至静之道。律历所不能契。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鬼藏。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于象矣。”众人读罢,默记在心,继续走过去,进入密道,打开一个关闭的大门。 大家以为还会出现一个密境,不过这次并没有出现大家担心的场面,而是回到了地面。众人是从一个屋子来到一个院子里,此刻外面天光大亮不辨时辰。回头再看,发现屋门已经紧闭,大家心里一沉,无奈只好注目看着院子的景象。这个院子与刚才的院子轮廓、布置如出一辙,唯一重大的区别是,六合台阶之上没有高高的白塔,只有一个高高的祭坛。 祭坛呈六边形,有一人高,十分宽敞,每个边的下面都立着一个祭台和两只铜鼎。祭坛的上边绑着一匹马,好像正是那匹墨蹄宝马,祭坛上边和台阶之间没有楼梯,也不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六个祭台桌子外侧分别站立六个人。对着大伙的是一个老头应该是祭师,他正背对大家脸冲着祭台,一手手拿宝剑,一手拿一些符文,口中念念有词。其他五人是年纪轻轻的女子,不过都是巫师的打扮,可能是她的弟子,她们手中则是拿着笏板、如意、法印、雷令、令旗、法尺等各种法器,也跟着指空摇晃,口念符咒。 进入战国,国师、巫师、祭师的服饰,与道士的服装基本融合相差无几。因此孙云他们并没有觉得这些人特别的奇装异服。让大家有些吃惊的是,这几个女弟子,和刚才五个大阵当中解救的几个女子十分相像此外,不知道那匹宝马如何弄上去的,把他弄上去为了什么?是供奉还是牺牲? 几个人鱼贯而出,台阶上的几个人都是一愣,老祭师本来背对着大伙,见几个女弟子愣神,也马上转过脸来。孙云一看,大吃一惊,这个老头正像田俪的爷爷田恒。不过旁边的大海更加吃惊,不禁脱口说道:“父亲,你怎么在这儿?” 苏秦的父亲?孙云仔细回想一下昨晚在苏家老宅见过的老头,倒是有几分相似,孙云立刻醒悟,这里是密境,发生错觉肯定难免,刚才几个密境中的迷阵已经暗示过,现在只不过是个延续。骆子渊和崔子洪没见过苏秦的父亲,见大海惊讶,只能低头询问孙云。 孙云低声说:“是有点像昨晚见过的苏秦之父,不过在我看来,也像我的师爷,也就是大海的亲爷爷田恒,我想这还是大海的梦境,甚至加上我的梦境的叠加。” 骆子渊点头,心中有数。这时只听老道士说道:“什么父亲?你们是何人,为何来此?” 见老祭师如此说话,大海也明白过来,不过脑子没跟上,一时哑口无言。崔子洪说:“道长,我们受魏家的委托,并且与赵员外已经说好,是进来找马的。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老祭师说:“贫道姓田,乃是赵员外请的祭司,你们闲杂人等不得干扰我祭天。” 骆子渊说:“田道长,实不相瞒,祭坛上的宝马叫墨蹄,是魏员外家的,我们要把它带走。” 田祭司说:“笑话,此马乃神马,是我用来祭祀马神的。” 崔子洪说:“祭祀马神?我听说祭祀马神,是用白羊做牺牲,怎么会用宝马?” 祭司道:“贫道的天机,焉是尔等知道的。等等,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在祭坛的外边设有二重大阵,五个幻境,你们是如何进得来?” 崔子洪说:“区区迷阵,焉能挡得住我们――”他刚想端出江湖四老老隐士赵逸,又一想此刻赵逸还未出生,只能找更老的名号唬人,便说:“我们终南山隐士。” 老祭师说:“终南山道士?名门正派,底蕴丰厚,怪不得看不上我们小门小派,只是今天你们遇到我,不会由着你们任意妄为,赶快离开此地,否则别怪贫道不客气。” 骆子渊说:“凡事要讲究道理是非,赵员外巧取豪夺魏家的宝马,而你用这不义之物祭祀也是不会有好报,更何况你们做这伤天害理的勾当,残害宝马天理难容。” 老祭师说:“笑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个小小的宝马做牲品那是它的造化。闲话少叙,你们走是不走,再有拖延别怪贫道手下无情。” 崔子洪说:“一个小小的妖道,你的几个大阵都被我们破掉,我看你还有何能耐?” 老祭师冷冷一笑:“天堂有路而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既然你们自找,就别怪我了。”说着他一招手,几个弟子转过祭坛,在台阶上祭师的身边五行排开,各拿法器组成阵法。 骆子渊等人也不敢怠慢,一字排开严阵以待。老祭师右手宝剑摇动,左手掐着咒诀,口中念念有词,几个女弟子手中的法器相互呼应,很快一道金光从他们头顶冒出,结成一个五边形的网罩,电光闪闪,向着众人笼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