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 “阿尘,那水库建的很好。” 白书君自然也听说了挖坑的事情,很是赞同。 “一旦碰到干旱的年头,天不降雨,我们至少可以比别的村多坚持几天。” 徐尘也是,问题是唐云写契据的时候还特地更改了笔迹。” 徐尘瞬间了然。 这就是典型的占小便宜吃大亏。 “所以,那于朗买的地,是赵家或是赵家分支的?”他问。 “嗯,赵家分支突然告上县衙,说于朗仗着村长的身份强行霸占了赵家的地。” “挺厉害的手段。”徐尘沉下一口气。 这事可轻可重。 轻则归还“霸占”的土地。 重则发配苦寒之地,甚至是人头落地。 没有大印的地,便是不作数、不合法的,按理要归还赵家。 而且,如果李勇狠心,还可以反告一手“伪造朝廷地契”的大罪。 证据确凿,依旧冥顽不灵,罪加一等。 死! 徐尘看了看担忧不已的白峰,笑呵呵的宽慰。 “却也未必那么可怕。” 他轻描淡写:“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一烧很正常,老白你别想那么多。” 白峰叹息:“老子没什么可怕的,以后不捕鱼、也不打猎了,安安生生,李勇想动我也没借口,倒是你,自己小心着点。” “一直小心着呢。”徐尘道。 此话并非虚言。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安全感。 住茅草房的时候害怕猛兽,盖了砖瓦房,害怕贼寇。 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因为不敢轻信于人,导致许多方面都掣肘。 目前为止,身边的可用之人依旧没几个。 细细数来,也就李冲、牛大壮、白元武、桃花等几人。 那个加入叛贼组织大同会的王志也不错。 仅此而已。 晚些时候,他回到了之前租住的小院。 房子没退,白元武和桃花都要住。 白元武不在,桃花准备了四个小菜,还有两壶酒。 “这么丰盛啊。”徐尘落座。 “奴婢为公子斟酒。” 桃花起身,拿起酒壶倒酒。 不知是天气转暖的缘故,还是这妮子故意穿的清凉的缘故,弯腰下去便挡住了徐尘的视线。 他忙是转移视线,待得桃花坐下,才清了清嗓子,抬起酒杯。 “最近,辛苦你了,同时打理十二个店铺,如果忙不过来,就从流民中找个人帮你。” “不辛苦的,能帮到公子,奴婢荣幸之至。” 二人碰杯。 徐尘吃了口菜,感慨道:“进步很大,还要再接再厉啊。” 从一个认识简单字的流民,到独当一面,可以说这两个月中桃花的进步堪称神速。 事教人,一教便会。 “多谢公子夸奖,奴婢定全力以赴,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过来。” 徐尘展开手臂,语气很强硬。 大概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桃花的脸颊瞬间飞红一片,僵着身子坐在徐尘怀抱之中。 徐尘大手一揽,桃花便横卧过去,身躯颤颤不敢乱动。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死来死去的呢?”徐尘平声问。 “奴婢……奴婢说的是那个意思,愿意为公子付出一切。” “是吗?” 徐尘左手臂抬起,瞬间印了上去。 好一阵窒息后,桃花把头埋在他的胸膛,羞赧不已。 徐尘却是再度把她的头抬起,二人间距不过五寸。 “说。” “说……说什么?”桃花慌了。 “怎么回事?” 徐尘强势而霸道。 从这妮子主动挽留他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 再到刚才的生生死死的,一反常态,显然是有事瞒着他。 “奴婢……” “说!” “是……” 桃花哽咽着,双目瞬间涌出含着委屈的水汽。 “是鹿口县,为难我们进出货,他们的都头让……让奴婢去陪……” 说着,已是呜咽大哭。 徐尘面色不改,心里怒火腾腾如巨浪翻滚,不可遏制。 他知道桃花一个女子看守店铺不易,所以除了青兰县外,其他十一个城池的店铺都打点过。 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相对来说,青兰县还算比较安泰,在其他县、州、府难免会遇到三教九流,各种势力。 所以该花的钱就花,只要在原则范围内,都给。 但不可给的太多。 低调行事,老实做人,安稳赚钱。 让他没想到的是,那鹿口县竟如此过分,亏得他细心,若不然今夜过后,桃花可能就要把自己卖了。 “这是最后一次。” 他严肃道:“日后再碰到事情,不跟我说,私自做主,被我发现就滚蛋吧。” 说罢,他起身而去。 桃花怔了怔,泪水是止不住的流。 回到房间的徐尘睡意全无,时而皱眉、时而沉息,思考破局之法。 鹿口县距离青兰县五十多里,并不远。 但老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便他在青兰县有些本事也是鞭长莫及啊! 再三琢磨后,他掌了灯,给曾煜写了封信。 先问问怎么回事,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