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无细而不闻,行无隐而不彰。 人一定要谨言慎行,若是做了亏心事,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还敢直言名讳,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上鸿谨又狠狠地抽了几巴掌,将上鸿宴的脸都抽肿了,几连惨叫。 沈孤舟叹了口气:“好了,子不教父之过,回去好好提点提点你儿子,可不要马失前蹄,毁了你们上鸿氏的大好前途。” “多谢错王教导,回去以后,下官必定严加管教。”上鸿谨毕恭毕敬,磕头谢罪。 回头又狠狠瞪了眼自己的儿子,上鸿宴被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吓到,立马脚软,跪在地上,直喊求饶。 沈孤舟笑了下:“本王这次来的目的与上次一样,上鸿总族长像上次一样,给予配合便可,奖赏已经运到你府中。” 上鸿谨磕头拜谢,拎着上鸿宴,灰溜溜地离开,片刻不敢停留。 路上,上鸿谨与上鸿宴坐在马车上,双腿还不停打颤,面容紧绷,双唇发白:“爹,你怎么知道他是错王沈孤舟?” 上鸿谨闭目养神,平息自己心中的怒气,冷淡回应:“这得多亏上官穹送来的天竺高僧,那天竺高僧手里有个小箱子。” “那箱子里有什么?” “一张人皮面具。” “什么?” “相传错王有位手下叫千面郎君,而那千面郎君曾出家过,后来还俗,他师父就是天竺高僧,错王这是要抛砖引玉,让天竺给他办事,我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上鸿谨一脸严峻,叮嘱自己的儿子,上鸿宴却走神,回想刚刚发生之事。 由此他想到一人,忍不住好奇道:“爹,当年喜儿就是被错王买走的吧?你说错王要买她干什么?” 上鸿谨冷笑一声,质问道:“怎么,你心里还惦记着你那未婚妻?” 上鸿宴讪笑道:“怎么会,她虽长的美若天仙,但也就是个破烂鞋,幸好我与她没有拜天地。” “要说此事,得多亏上官穹。上门娶亲前一天,他为了赌钱,拿此事做交易,偷偷告诉我,上官喜曾与他们家的仆人东福幽会,怀了孩子,说是被她爹上官懿偷偷打掉了。” “不过若是没打掉,年纪应该与上官姝年纪相仿。爹,你说上官懿会不会假意对外宣称上官姝是自己女儿,其实她是东福那野种的?若是如此,上官氏族在飞羽族里只怕再也抬不起头……” 上鸿宴一脸坏笑,饶有兴趣一直说着。 “管好你的嘴,若是我们的秘密被泄露,不光错王不会放过我们,教主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上鸿谨冷眼看着他的儿子,一想到他刚刚闯的祸,恨不得拿针将他嘴缝起来。 上鸿宴一听,立即捂住自己嘴。 上鸿谨愁叹一声:“明日就是我的大寿,届时七大氏族族长都会前来,另外还有很多达官显贵来庆贺,你别丢再我们上鸿氏的颜面。” “爹,放心吧,我可是闻名东岐的摘花公子上鸿宴。”上鸿宴洋洋得意,拾起旁边精致点心,想一口吞下。 上鸿谨及时喝止。 “放下,这是我带给你。” “爹,你真小气,我可是你亲生的,你看我跟你长得这么像,一样的英俊潇洒,一样的聪明绝顶,你怎么能委屈另一个你?” “不,你跟我一点不像,你是捡来的……” “……” 马车穿过熙熙攘攘的正街,一个人躲在人群,一直看着马车缓缓驶过。 次日,春雨府热闹非凡,宾客络绎不绝,这些人都是来给飞羽族总族长庆寿。 天竺与行愿经过春雨府,停驻片刻,金龙佛印一直朝着春雨府,隐隐闪烁。 行愿小声道:“师祖,那邪物莫不是在春雨府里?” 天竺神情略有不安,心想若是天书在春雨府中,便不宜闹大,引起动乱,到时引来更棘手的敌人,无法收场。 而且他担心敌人阴谋远不止如此。 天竺沉思片刻,忽然心生一计,将手中金龙佛印递给他,轻声说道:“圣心,你拿着金龙佛印混入春雨府,若是碰到邪物,划破手掌,将血抹在印底,盖在土上,及时通知我。” “可是师祖,我该如何混进去?莫非冒充哪个官家孙子?”行愿有些为难,他从未冒充过他人。 天竺咬破手指,在行愿背上画了个符咒,又拍了拍他的背,露出神秘的笑容:“不用,你直接进去就行,另外,千万不要把金龙佛印弄丢。” 行愿一脸疑惑,完全不知天竺葫芦里卖什么药。 但自己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良策,还好硬着头皮往春雨府的大门走去。 刚到大门口,见宾客络绎不绝,一时犹豫,踟蹰不前。 片刻后,他突然发觉好像无人注意他,即使有人撞到他,也是一脸疑惑,不发一言的离去,随后他便壮着胆子进去,结果发现真的无人阻拦,更无人上前问询。 行愿对此情形颇为惊奇,不知天竺施了什么咒,竟让周围人看不见自己,就这样他带着忐忑之心,进入春雨府。 刚没进去两步,正厅走出一人,行愿一瞧,正是飞羽族总族长上鸿谨,只见他指着行愿,惊讶道:“是你!” 行愿吓了一跳,不敢挪步,上鸿谨迎面走过来,行愿不知如何开口,心想这次又要被关进牢狱。 但上鸿谨并未上前抓他,而是擦身而过,迎向后面的人。 行愿扭头一看,与上鸿谨交谈甚欢之人是沈孤舟,心里一阵惊疑:“是他!” 沈孤舟似乎感觉不同寻常的气息,时不时朝正厅望去,却发现并无异样。 这时行愿已溜至其他小院和厢房,查找天书的藏匿之处,结果,并无任何发现,金龙佛印也毫无反应。 灰心丧气之际,只听到后院厢房突然传来一声声响。 行愿抱着好奇之心,偷偷走向后院厢房。 刚一进门,房中摆件乱七八糟,似乎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传来,地上全是血迹。 行愿壮着胆子往里瞧,发现地上躺着一人,那人身首异处,相貌狰狞。脖颈处还有红色鳞片。 “死的那人似乎中了不死邪症……”心愿心中嘀咕,暗暗发觉天翼城中已有邪病瘟疫爆发的迹象。 另外一边,地上还坐着一人,手持长刀,满身鲜血。行愿转头细瞧,发现那人就是上官姝的表哥上官穹。 上官穹一脸愣怔,仿佛受过巨大的打击。 这时,有两个家丁闻声闯了进来,见到屋内情形,惊慌大喊道:“上官穹杀人了!上官穹杀了上鸿宴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