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平安夜前的准备

顾小五还是看不清东西，没法像其他孩子那样去外面感受冬天的大雪。在其他孩子们都去外面的院子中感受打雪仗带来的快乐时，顾小五自己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伸手从地上抄起一捧雪，感受手中的冰凉在手中慢慢融化的过程。 “再冷的冰雪都会有融化的一天，你说对吗？” 就在这时，一个软糯好听的女声在顾小五身边响起。 顾小五知道是司遥来了，她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但是顾小五并没有去搭话。 这四个多月在孤儿院生活的过程中司遥算是在所有孩子们中和顾小五接触最多的人，她一直都在对顾小五释放自己的善意，就如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但在顾小五心中一直都不曾相信过任何人，重生者的经历让他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怀疑，特别是经历了上一次差点让他送命的第二次实验之后他就更难向其他人去敞开心扉。 司遥对他的好他现在都开始小心翼翼的避开，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的内心总是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呢喃一句话： “快点成长起来吧，你的路永远只能你一个人走下去，不会有与你同行之人。” 司遥见顾小五没有搭话，眼神中不由闪过一抹挣扎，她的指甲紧紧地嵌进掌心，贝齿紧咬下唇，她此时的心情有犹豫、有后悔还有一点点难过。 就在她刚刚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院里的广播开始传出厉青特有的冰冷声音： “所有人中午两点到活动室集合，迟到者后果自负。” 在这个飘着寒冷大雪的早上，厉青的话好像比雪更冷，让所有孩子们都打了一个冷颤。 在这小半年时间里，厉青成了所有孩子的噩梦，现在只要一听见他那句“后果自负”，再不服管教的孩子都会立刻收敛起自己的调皮变成一个听话的乖小孩。 顾小五听完之后就抄起了他那根铁棍向着屋里走去，将司遥一个人落在雪地里，只给她留下了一个瘦小的孤独背影。 司遥站在门口盯着顾小五的背影怔怔地看了许久，没来由地一阵心酸，她现在没法将所有的一切都向顾小五坦白只能用她自己的方法尽量不让他讨厌自己。 现实总是如同那靠近岸边的尖锐礁石，把即将上岸的溺水者割得遍体鳞伤才会罢休。 “喂，司遥，在那发什么呆呢？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吧。” 院子中的一个女孩带着开心的笑声向司遥招呼道。 “哦哦，来了。” 司遥最后看了一眼顾小五离开的方向随后转身向着院中走去。 “司遥，你别和那个小瞎子走那么近了。我们都挺担心你的。”刚才那个说话的女孩拉起司遥的手放低声音说道。 “对啊，你不觉得他越来越孤僻了吗？一开始还感觉除了残疾他还挺正常的，这两个月越来越奇怪了，我感觉一靠近他就感觉心脏好像被人攥紧一样难受，你也小心点。” 另一个女孩也在一边悄悄说道。 司遥眉眼闪动了一下，疑惑地对着二人问道： “你们也能感觉到他有种令人恐惧的感觉？” “对啊，好早之前我就感觉到了，不然你以为大家为什么都远离他？是因为有点害怕他啊。” 司遥听完之后若有所思，深邃的瞳孔幽幽的泛着波光，一切好像都比预料之中的要提前了不少。 会议室中陈院长三老加上厉青正看着手中的报告，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翻动书页的声音。 “好了，所有人的数据都在这里了，大家有什么想说的。” 陈院长此时打破了安静，将此次会议的目的抛了出来。 一边的王教授推了推眼镜，第二个开口说道： “从实验室给出的数据上看这一届的孩子们中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有成为新人类的潜质，有四个人已经确定体内的异能锁已经有了觉醒的迹象。” “这一届的孩子们质量都很高啊。”陈院长满意的笑道，随后他转向在一边打瞌睡的张大爷，脸上的笑容一僵。 “老张，那些被淘汰送出去的孩子们都怎么样了？” 张大爷此时稍微清醒了一点，听见陈院长点到他只好不太情愿地开口： “还不是被外面那些军事基地的老小子们疯抢一空，他们每一届都是这个德行。” 张大爷说完之后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发一言的厉青开口了。 “王教授，你说的四个人应该少算了一个吧？” 厉青的脸上始终没有一点情绪变化，他的手翻到了手中的报告的最后一页，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王教授。 三老的笑容此时都凝固在脸上，表情都极不自然。 “小厉啊，顾小五这孩子的事情呢，目前就这样吧，咱们谁也不要管他，让他自由自在一点。” 陈院长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冰可乐，神色有些复杂。 可厉青一点也不吃这一套敷衍，目光灼灼的盯着陈院长说道： “副院长，我一直没明白，第二次实验的结果到底是什么，顾小五到底是什么样的异能力潜力，你们别告诉我他只是一个影响情绪普通的情绪能力者。” 张大爷此时也不得不出来打圆场。 “小厉，你也知道顾小五是院长亲自挑进来的人，第二次实验的结果也是院长吩咐对所有人保密的，现在这个情况就是院长想要的。” 厉青愣了一下，眉头一皱，他依然有疑惑地说道： “院长的意思是让我们一直不要管他，让他在这里自由地野蛮生长？” 坐他面前的三个老人很有默契地同时点了点头，厉青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一直这样没人去管他院长就不怕他长岔了？” 王教授回答道：“院长说等他处理完昆仑那边的事情就回来处理这件事，咱们现在还是不要插手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厉青的话将三个老人都问的一愣，他们也不知道院长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这都年末了，再大的事情应该都快处理完了吧。 这都马上要跨年了，院长难不成要在昆仑山上跨年？那还看得见烟花吗？ “先别管这些，小厉。下午让孩子们都好好准备一下，晚上的平安夜还是挺重要的，小孩子们都喜欢过这些洋人的节日，一定要给他们过得开心一点。” 陈院长岔开了话题，没有再继续讨论顾小五的事情。 “对对对，我还要去仓库清点一下活动的道具什么东西的。” 张大爷顺坡下驴，抢先一步离开了会议室。 “我也让手底下那帮小崽子今天放个假休息一下，好不容易一年就这么一次都别忙着搞什么研究了。” 王教授这时候也不木讷了，脑子转得飞快，跟着张大爷就出了门。 剩下两人一老一少相顾无言，陈院长脸上带着讪笑道： “要不我们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