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柏川他们回到民宿,没有急着睡觉,而是窝在吴千斤卧房里不肯走,吵着要看一看那块儿战牌。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吴千斤无奈地从怀里掏出战牌,“你们可小心这点,回去参加终极比赛,可全靠它了。” 紫龙的桌案边,手拿公文,正仔细看着。 偌大的一个宫殿,只有辛芷和拓跋燕两个人。 “桑子学院竟然闯进了决赛?”辛芷将手里四四方方的公文丢到桌案上,一脸不满的样子。 她停歇了一会儿,忽然问立在不远处的拓跋燕,“燕燕,另外两个进决赛的战队,都来自哪里?” 拓跋燕弯腰低头,回道:“听说是来自北寒国和星辰国。” 辛芷点了点头,之前的不满荡然无存,“来自三个大国的战队,有意思!”辛芷没有正眼看拓跋燕,只是目视着前方,“对了,那个萧克胤离开万花国了么?” “今天走的,还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拓跋燕恭敬地回道。 “启程了就好!”辛芷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心知夜已深,便起身朝屏风后的床榻走去,拓跋燕忙小跑着过来搀扶。 戚薇的光总能战胜黑夜,迎向光明。 柏川他们早早的收拾好行李,就等花洛洛从皇宫里回来。 花洛洛不知道这一次离家会过多久才能回来,于是想回去跟父皇母后道个别再走。 金碧辉煌的皇宫里,只有她想念的两个亲人。 “母后,洛洛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还请母后让我见父皇一面。”说着,花洛洛俯首跪倒在地,“请母后成全洛洛!” 辛芷看着花洛洛,轻叹一口气,然后上前拉起花洛洛,“这是母后先前答应过你的事,现在比赛结束,自会兑现承诺!” 辛芷放开花洛洛的手,冲殿门之外说道:“辛萍,你进来。” 待辛萍走进寝殿,辛芷吩咐道:“你带洛洛去见她的父皇。” “是。”辛萍领命,转身面向花洛洛,“请公主随我来。” 就这样,辛萍带着花洛洛辗转来到一个很是隐秘的地方,这个地方通过修建在皇宫下的暗道,才得以到达。 暗道不宽,可以同时通过四个人,两边的石墙上每间隔一段就有一盏油灯。 穿过迂回的弯道,前面有个铁门,打开铁门,外面就是宽敞地,就像地下宫殿,不对,说是地下牢狱更为贴切。 花洛洛跟着辛萍走了这么长的暗道,心中早已经生出忐忑。 她左顾右盼,生怕有个什么鬼影闯进来,同时还想着,这里阴暗潮湿,终日不见太阳,父皇常年被关在这里,会不会生病?就算不生病,也会憋出病来…… “公主,前面就是了。”辛萍突然指着黑漆漆的一扇铁门说道:“你的父亲就在那间牢房中,小心脚下的台阶!” 花洛洛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漆漆的铁门看,“父皇一直被关在这里?” 辛萍听出了花洛洛的心疼之意,小声道:“是的。” 黑漆漆的铁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壮汉,因为腰间别着一串钥匙,走起路来,叮铃咣啷的响。 壮汉见是辛萍,立马低头喊道:“辛统领!”不过很快壮汉的眼睛落到花洛洛身上,带着怀疑的眼神问道:“这位是……” “她是当今公主,你不认得?”辛萍对壮汉翻了个白眼珠子,反问道。 壮汉立马收回视线,看向脚尖,抬手作揖恭敬道:“属下有眼无珠,请公主殿下见谅!” 其实万花国无论是旧皇当政还是辛皇当政,花洛洛这个公主在未来还是万花国的主子,因为旧皇后宫佳丽虽多,可偏偏就花洛洛这么一个女儿,而且还是辛芷所生,将来她不做国主谁做国主? 这也是辛萍和壮汉对花洛洛倍加恭敬的原因。 “不必多礼,快些带我去见父皇。”花洛洛显得有些着急,她伸长脖子看向黑漆漆铁门里。 “前面带路,公主殿下要探视旧皇。”辛萍颇有威严地跟壮汉说着。 “请随我来!”壮汉说着,把铁门推到底,然后大步走进去。 辛萍和花洛洛跟着一起走进去。 经过一个三米宽的狭道,下着几个台阶,前面就是牢房。 牢房非常宽大,里面还有精美的家具,牢房背面是凹凸不平的石壁,漆黑漆黑的。 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龙袍,散着发丝,呆呆的坐在床榻上。 花洛洛一眼认出了旧皇,不过她没有急着喊出来,而是疾步走到一根根竖着的铁栅栏边,双手紧紧握住竖着的铁条,轻声喊道:“父皇!” 花洛洛口中的这个父皇叫花子珏,虽说他后宫佳丽三千,可是因为辛芷天生是个狠角色,实则真正被他宠幸的佳丽也就那么几个,加上他生性怯懦,要不然也不会落得个如此的下场。 不过花子珏平日里还是很疼爱花洛洛这个女儿的,毕竟就一个嘛。 在万花国民间还流传着,花子珏的名字取得不好,“珏”字同‘“绝”音,“子珏”乃“子绝”也,因此他才一直没有儿子。 花子珏只觉得有人在唤他,他慢慢抬起耷拉着的脑袋,往铁条那边看去。 这一眼,认出阔别一年之久的女儿,叫他怎不欣喜? 花子珏缓缓起身,待花洛洛再次喊了一声“父皇”后,花子珏颠颠倒倒加快步伐,冲到铁条边,眼中的眼泪已经占据他一半的眼眶,“洛洛?你是洛洛?” “父皇!”花洛洛心疼的眼泪早已经决堤,她忙退后一步,向花子珏行跪拜之礼,“父皇,女儿想你了!” 花子珏将两只手从间铁条隙里伸出来,花洛洛立马起身,把双手交到花子珏的手上。 花子珏仔细端详着花洛洛,说道:“你长大了。” 一句‘你长大了’包含了多少对花洛洛的爱,更加道出了心中的多少辛酸,此时的花洛洛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花子珏用手替花洛洛擦着眼泪,“不哭,洛洛不哭,父皇不是好好的!” “快,把门打开,我要进去。”花洛洛冲身后的壮汉吼着。 壮汉负责看管花子珏,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壮汉为难地瞅了瞅辛萍。 “愣着做什么,快打开!”花洛洛随着壮汉的目光,看向辛萍,说道:“是母后让你带我来的,你敢违抗她的旨意?” “可是辛皇并没有说可以打开牢门。”辛萍低头说道。 “她是没有说可以打开,可是她也没说不能打开啊!”花洛洛已经面红耳赤,嚷嚷道。 辛萍吱吱吾吾的,一句正经的话也没说出来。 花洛洛几步冲到壮汉身边,一把扯下他别在腰间的一串钥匙。 壮汉也不敢出手阻止,眼珠子慢慢瞥向辛萍。 辛萍咬着下嘴唇,合上眼睛,冲壮汉摇摇头。 花洛洛拿着钥匙小跑着来到牢门前,先是试了好几把钥匙,都打不开那把黑锁,急的花洛洛提着钥匙,转身问壮汉,“到底是哪一把钥匙?” “黑色的,最小的那一把就是。”壮汉抬眼盯着花洛洛摆弄钥匙开锁。 吧嗒,黑锁开了! 花洛洛把钥匙和锁丢到地上,开门冲了进去。 “父皇!”花洛洛一下子冲到花子珏的怀里。 父女两个依偎了一会儿,花子珏将花洛洛推开,上下打量着花洛洛,“让朕好好看看你!” 花洛洛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泪水,搀扶着花子珏往有桌椅的地方走去,“父皇,我们坐下说,走!”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父女俩促膝长谈,说了很多很多。 期间,花洛洛帮花子珏束发,花子珏将挂在脖颈上的平安扣塞给花洛洛,直到辛萍进来提醒花洛洛,她才意识到自己该走了。 “公主,你已经在这里待了半天了,如果再不出去,恐怕辛皇就要进来寻你了。”辛萍说着对花洛洛作揖,“还请公主不要让我们难做。” 跟着辛萍一起进来的还有壮汉,他同样对着花洛洛作揖行礼,“还请公主殿下不要为难小的们。” “我不为难你们,马上就走。”花洛洛说着看向花子珏。 “去吧!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我儿,朕心愿已了,去吧!”花子珏摆摆手,淡然道:“去吧!” “父皇,你一定等我回来。”花洛洛指着中夏国方向,“等我从中夏国回来,我一定求母后放父皇出来。” 花洛洛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却这样想着:“如果母后不放你,我就偷偷把你劫出来。” “公主,还请速速离去!”辛萍做着请的动作,指向牢房之外。 “父皇,你多保重!”花洛洛说着,转身走出牢门,听见壮汉上锁的声音,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花子珏,然后收回视线,一咬牙,冲出牢房。 等花洛洛回到民宿,已经临近傍晚。 这一天的天气不好,所以天色暗的早,民宿里早早的上了灯。 几个人正围坐在桌子边,商量着入宫要人的细节,不料大门从外面被推开了,几个人惊讶地瞅向门口。 看见花洛洛愁眉苦脸地走进来,言冰霜和妙音先后冲到花洛洛身边,言冰霜刚想问她怎么回事,唐芸噼里啪啦吼了一通。 “你还知道回来,差一点,我们就找皇宫要人去了。”已经起身的唐芸,没好气地吼着:“这一天你跑哪里去了,不知道我们等你回中夏国吗?” 而花洛洛根本不想跟唐芸吵架,她闷闷不乐,默默地坐到凳子上,小声说道:“对不起,耽误了大家的行程。” 对于花洛洛异常的表现,唐芸不再大小声,跟着默默地坐下。 柏川看向花洛洛,花洛洛脖子上挂的金龙抱翡翠平安扣,吸引住他的目光,“这个平安扣是谁给你的,以前没见你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