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南宫妙言作为雅拉族贵客，不得不出席国王吉特的婚礼。 本身同样也邀请了方默等人，但几人实在没有兴致去参加，便找了个理由推辞掉了。 没想到婚礼开始没有多久，南宫妙言便找到了几人。 “走吧！时间紧迫，刚刚首辅收到了消息，鲜国已经几近沦陷。” 众人眉头一皱，方默立刻起身，他望着民安与安溪皱眉沉思。 “老牛！” “大人，我在！” “交给你个任务！把他们两个带回十万大山！” 老牛转头看了一眼两位美女：“大人，那您？” “放心，老猿和老马都在，回去以后，告诉季无心一件事，让他提前准备！” “呃，大人，准备什么？”老牛似乎有些疑惑。 “他知道。” 老牛闻言并没有再追问什么。 而安溪与民安则对视一眼，缓缓点头，她们虽然不知道方默要做什么，但很明显，自己两人并帮不上什么忙。 当下，能重新获得自由，对于两人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安溪眉头紧皱，问出了她最疑惑的问题： “我记得你刚去妖族不久吧？你到底什么身份？竟然都有这么强的手下？” 听闻此言，民安的脑袋也慢慢凑了过去。 方默微微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老牛，走吧！” “是，大人！” “老猿！你也有个任务！” “大人，请讲！” “你去上京城，想办法见到宗亲王，问他一句话！” “什么话？” “你的背后，是枪仙吗？” “就这？” “就这，然后，看他心中所想！在上京城等我便可！” “是，大人。” “对了！一切小心，尤其是暗夜这个组织！切不可暴露身份。” “大人放心，我老猿虽然攻击手段不强，可是伪装与打听什么？嘿嘿，整个妖族没有任何一只妖能比我老猿强！” 方默缓缓点了点头，长舒一口气道：“嗯，一切小心！” “大人，老猿明白您的意思，放心，我在上京城等您。” “保重！” 一道流光闪过。 方默望着南宫妙言淡淡说道：“走吧！” 鲜国的国都。 名曰东极。 这个城镇有三大宝，文明天下。 鲜美的云梦鱼，秘制的烧鸡，还有那无论什么季节，满城绽放的玫瑰。 而此时，鲜国上百万的民众，几乎全部集中在了这里。 其他的城镇，全部沦陷，除了几座临海的小岛之外，陆地上已然插满了鼎朝的旗帜。 鲜国皇城大殿。 所有人脸色阴沉。 “陛下，鼎朝军队已经无法阻挡，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呀！” “是啊陛下，只要您还在，我们的国家，便不算亡！不如在岛上养精蓄锐，待到来日，我等还要重新夺回中原，重现我大鲜帝国之威。” “陛下！万不可退，这国都的百万民众，才是我大鲜根基！若陛下走了！这些人怎么办？” 一名身穿盔甲之人，沉声反驳。 此时，又有几名将军模样的官员，出列附和。 “是啊陛下！” “哼！怎么办？不撤就有办法了吗？ 杜将军，老夫知道你勇猛无双，可你有没有想过，若鼎朝几路大军会合！我东极城，能撑几天？” “到时候，不仅百姓遭殃。陛下与我大鲜，再无翻身可能！” “好了！”龙椅之上，暗金色龙袍的鲜国皇帝起身厉色道。 “老太师，朕知道你是为了我大鲜的将来，作为朕的老师，朕听你的。东渡！” “陛下！”杜将军拱手正欲说些什么，被暗金色龙袍的皇帝伸手制止。 “众爱卿听令！” “臣在！” “命老太师，携带朝中文臣与将军子嗣，保护太子东渡！” 众人猛然抬头：“陛下！” “万万不可！我等愿誓死追随陛下！” “尔等要抗旨吗？杜将军！” “臣在！” “安排一队亲兵，护送各位大人东渡！” 杜将军深深一拜：“臣！遵旨！” “还有！通知下去，城中老幼，可随众人一起东渡！ 朕！要与东极城，共存亡！。 “陛下——！~” 大殿之上，一片悲鸣！ 血色的大地上！ 两匹白马正飞速疾驰。 方默与南宫妙言脸色并不好看。 他们这一路所见。 可谓生灵涂炭。 满城哀嚎。 好一点的，只有妇幼。 差一点的，全村死尸。 这是方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那一片片的尸体让他内心阵阵翻涌。 无论什么时代，战争都是最残酷的。 而战争之下，最苦的永远是百姓。 南宫妙言眉头紧皱：“方默，若是那鲜国已灭，我们此番前去，真的是最优选择吗？” 这次的南宫妙言，罕见的出现了一丝不自信。 方默闻言，眉头缓缓放松：“圣女大人，不应该啊？” “你怕是心乱了吧？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拉拢万国志士，改变天下结局！”南宫妙言答道。 “我记得你说过，天下结局已定，而你我，则是定局中的变数，那么，眼前的结局于你我而讲，重要吗？” “我们只是在努力扩大成功的概率，也就是我们所遇见的一切，他本该是已经发生过的，我们只是在努力去改变他而已。” “圣女觉得，这鲜国的灭与不灭，与我们去与不去，本质上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根本不存在最优选择与否，按照你的理论，我们的最优选择，应该是找一处山林，安安静静的度完着最后的时光，至于世间之事，哼！去他吗的吧。” “妙言，不用太过焦虑。 因为！我们本就在逆天而行！” 南宫妙言眉头微皱，她认为方默的话就是在强词夺理，甚至有些粗鄙。 可仔细一想，又有几分道理。 是啊！自己本就是在逆天而行，又为何要去在意已经发生过，或者，正在发生的事呢？ 她忽然有些怀疑！ 拯救天下苍生，真的对吗？ 又或者说，对自己而言，真的有关系吗？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就是自己的使命，可她从来没有想过。 为什么？ 她摇了摇头。 扭头望了方默一眼，不知为何。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眼前这个人 ，似乎正在一步一步的改变着她的观念！ 而这些观念！ 她从来没有听到过。 现在想来，竟有些！ 异样的坦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