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啊？那还是老乡啊！” </p>
看这老头被吓得怂样，扈邕跟寇忠打着哈哈，让气氛稍缓和些。 </p>
许知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得笑，逢迎道：“不敢高攀军爷。” </p>
扈邕抬手叫他打住，冷了脸道：“实话告诉你，你今天冒犯的可是当朝亲王，犯得那是死罪。” </p>
扈邕顿了顿，看许知山的神情，继续道：“但是王爷慈悲，不叫你死得不明不白，命本官审审你，所以，你就把你这辈子做过的坏事都交代交代，免得死前还要受皮肉之苦。” </p>
许知山搭了个脑袋，心里盘算说不说自己做过的事呢？他这一辈子，拐过的孩子，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了。 </p>
他原还想，凭自己一把老骨头，硬扛一扛，没准还有活命的机会。如今一听，自己原来那么不长眼，主意竟然都打到皇亲国戚身上了，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p>
扈邕见他半晌不说话，有点不耐烦了，对身边兵士说：“看来他不想说，把人带下去吧，扒了他的衣服，淋上水，让他在河里站着，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再把人提回来。” </p>
寇忠心说，今天统领怎么改了性？往日同袍犯了错，都是用军棍把人打了血呲呼啦的，今儿怎么吃上素了？ </p>
他哪里知道，王爷叫扈邕审这老头子，又没说要问些什么，万一这老头是个良民，他一通军棍下去，把人打死了他不好交代呀！ </p>
好在，这军营里折磨人的招多着呢，叫人生不如死，还不见一点伤的手段有得是，不然战场上抓到敌国高官如何能从他们身上榨取更多情报。 </p>
京城五、六月的天气已经很暖了，但是到了夜间，山中的寒气还很冻人。 </p>
何况扈邕还叫人扒光许知山的衣服，叫他赤身裸体的站在河中。 </p>
夜间的山里就算穿着单衣，人还会觉得冷，何况光着身子，又淋透了水。 </p>
许知山站在河中，全身上下不住的打摆子，尤其要是刮过一阵山风，那种冷意真是由外而内直入骨髓。 </p>
人在冷水里泡了小半个时辰，兵士几个把他从水里拉上岸，给他一条破布裹着身子，将人带到火堆旁取暖。 </p>
“哎，也不知你是什么事犯到我们统领手上了？可有罪受喽！” </p>
坐在火堆边上一个有些年纪的老兵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边用手上的棍子拨弄着篝火。 </p>
许知山以为兵士们是念他年老，不忍看他挨冻，其实不知，将人冻透再暖过来才是这个刑罚的厉害之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