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爷子看也没看，拿起杯子，一口闷了。</p>
“就算捅破了天，还有爷爷呢。”杨老爷子宽慰杨束，展露柔情的一面。</p>
杨束心口一暖，越发不敢抬头了。</p>
“爷爷，孙儿不孝，可孙儿就你这一个亲人了，你这么疼我，一定会原谅我的自私的。”</p>
杨老爷子拧眉，听的云里雾里，正要开口问清楚，头猛地一沉，栽了下去。</p>
杨束赶忙把人接住，擦嘞，药效这么快，至少等他抒情完啊！</p>
没有铺垫，这醒来，不得打死他？</p>
“你小子完了啊。”庞齐在一旁摇头，带着点幸灾乐祸。</p>
“庞叔。”杨束眼神幽怨，“别忘了，你也有份。”</p>
“药是你放的，酒是你提过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别血口喷人啊。”庞齐斜睨杨束，显然不准备认账。</p>
“……”</p>
“庞叔，我真是错看你了！”杨束眼里写满了震惊、难以置信。</p>
“就你戏多。”庞齐搭手，把杨老爷子扶上躺椅。</p>
看着杨束，庞齐神情严肃了几分，“越是收尾的时候，越要当心，永远别觉得自己是那只黄雀。”</p>
“骄兵必败。”</p>
“元帅这有我，不必惦着。”</p>
杨束点头，向庞齐行晚辈礼。</p>
“去吧。”</p>
看着杨束离去的身影，庞齐扬了扬嘴角，昔日荒唐的小娃娃，已经能扛起一片天了。</p>
杨家，一定会比从前更鼎盛，庞齐无比坚信。</p>
…</p>
…</p>
路口，杨束目光久久未动。</p>
“世子，回吧，元帅和夫人已经走远了。”牌九低语。</p>
杨束抬头看头顶稀疏的星星，“人走了，定国王府就只是寻常的宅子，待在哪都一样。”</p>
“回去看着旧物，心反而空了。”</p>
“那山不错，适合看日出。”杨束指着前面的山峰开口。</p>
牌九垂眸，站得高，看的远，世子这是不舍呢。</p>
“牌九，我也算经常出门，但往日离的再远，也没真的孤独过。”</p>
“因为知道家在哪里，一切的布局，都无比熟悉，一闭眼，就能想到他们做什么，在哪个位置。”杨束边往山上走，边说道。</p>
“但会宁县，我从未踏足过，明明都安排好了，可我还是担心夫人丢了。”</p>
“怕她路上遇着凶险，怕老爷子放不下建安。”</p>
“怕找不到他们了。”</p>
“我这个人贪心很大，既想要天下，也想要家人，更盼着身边的兄弟，为我两肋插刀，而不是插-我两刀。”</p>
“希望柳韵孕期一切顺利，小家伙能体谅她娘，到时痛痛快快的出来，别磨人。”</p>
“萧国业国那群王八羔子，我祝福他们，被雷劈死！”</p>
星夜下，杨束畅所欲言。</p>
牌九饮了口水，认真道：“世子所求，皆会如愿。”</p>
“这话我喜欢。”杨束拍了拍牌九的肩膀。</p>
方壮不甘被冷落，立马嗷了一嗓子，“我会为世子扫清一切障碍，八肋插刀！”</p>
“好兄弟！”杨束深为感动，“多赤诚的一颗心啊，加月钱，必须加月钱！”</p>
方壮眼睛一亮。</p>
“八肋比两肋多六肋，牌九，下月给方壮加六个铜板。”杨束豪气道。</p>
“世子，才六个铜板啊，都不够一顿饭的。”方壮低低抱怨。</p>
“瞎说，一个铜板能买两个包子，你当我不知道物价呢。”</p>
“世子，我想吃点好的。”方壮可怜兮兮的看着杨束。</p>
“出息。”杨束解开钱袋，丢了锭金子过去。</p>
“世子，别说八肋了，就是八十肋，小的也在所不惜！”啃着金子，方壮含糊道。</p>
“牌九，你要向方壮学习啊，你看他现在多会拍马屁。”</p>
戏闹间，几人来到了山顶。</p>
站在上面，杨束向陆韫等人离开的方向眺望。</p>
一直等太阳破开云层，杨束才下山。</p>
回去后，他倒头就睡。</p>
…</p>
…</p>
时间飞逝，离郭启说的一月还差五天。</p>
“世子。”牌九进书房，“二皇子后日办宴席。”</p>
杨束抬眸，“他可是要动手了，往外放消息，就说老爷子不行了。”</p>
“值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吧？”</p>
“地板都撬开看了。”</p>
“那就好。”杨束饮了口茶，难掩激动，跟郭氏算完帐，就能去见媳妇了。</p>
会宁县建设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是什么模样。</p>
杨束拉出抽屉，将里头的名册，一本本扔进火盆。</p>
当天下午，杨老爷子有出气没进气的消息就传遍了建安，上头的人，自然是高兴，杨廉就像一把悬挂的刀，总担心他会掉下来。</p>
市井里则是伤感，燕国从此没了守护神。</p>
“世子，密道填好了。”牌九禀道。</p>
杨束点头，将建安的布防图折好，“烧干净点，什么也别留下。”</p>
走出屋，杨束眺望定国王府的方向，填密道前，他就出来了，从今天的风看，火势不会让人失望。</p>
…</p>
…</p>
“殿下，定国王府的护卫集体撤了出来。”暗卫到郭启身前，开口道。</p>
与此同时，盯着定国王府的眼睛，都把消息传了回去。</p>
郭启摩挲手上的瓷瓶，“算他走运，我如今空不出手，也不知道杨束的人头会被谁拿去。”</p>
“柳韵那边？”暗卫低声询问。</p>
郭启默了默，放下瓷瓶，沉声道：“将人带回来。”</p>
“是。”暗卫退出书房。</p>
透过窗口，看向远处的天空，郭启勾起嘴角：父皇，你肯定会喜欢儿臣送你的大礼的。</p>
熙王府，管家见熙王长时间没说话，偷看去一眼。</p>
“将护卫撤出府，杨匹夫想做什么？”熙王眉头紧皱，思索杨老爷子的意图，这个关头，他实在担心杨廉坏他的事。</p>
“盯紧了，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熙王看向管家。</p>
管家忙点头。</p>
酒楼，一众公子哥痛快饮酒。</p>
“老家伙可是要死了，这下，看杨束还怎么嚣张，都准备准备，咱们好好泄泄火，教他做人。”</p>
“做人？”一华服青年笑出声，“你们啊，就是不会玩，得让他跟狗一样，给咱们舔鞋。”</p>
“还说他呢，你也不会玩，舔个鞋有什么乐子。”有人接话，“他不是好龙阳？咱么给他来点刺激的。”</p>
“正好我得了包极烈的药，据说对畜牲也有效用。”</p>
“这个好！”</p>
一众人淫笑出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