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长老此话一出,刑渊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他冷声道:“李道友此言可是不愿借我天宝追溯镜一用?” “世间能追溯前尘的宝物可不止你灵兽宗的天宝追溯镜,大不了我多花点代价去别宗借他们的宝物一用。” 说罢,刑渊拂袖起身就要离去,就在此时,一直静坐在对面的大长老起身开口道:“刑前辈且慢,容我再劝劝师叔。” 刑渊侧头看了大长老一眼,冷哼一声止住了脚步,站在原地静待结果。 大长老拱手对太上长老行了一礼道:“师叔,原本此事轮不到我插嘴,但我看刑前辈痛失后人,而你与刑前辈又是多年挚友,犯不着为了旁人的闲言碎语袖手旁观。” “再者,那天宝追溯镜虽然很是稀有,用一次会对宝镜造成不小的伤害,但使用之后只要日日以各种天材地宝滋养,也能弥补宝镜上的损伤。” “我想刑前辈定然愿意补偿一笔天材地宝,来作为宝镜后续的修复费用。” 大长老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看向了刑渊,刑渊点头痛快道:“只要你们肯借我天宝追溯镜一用,我愿意出这笔修复费用。” 太上长老面带犹豫道:“既如此,那你将修复宝镜所需的天材地宝列出来给刑道友看看。” 大长老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用灵力托着隔空送到了刑渊面前道:“刑前辈,我这里正好有一份单子,您先看看。” 刑渊一把接过玉简,放出神识往玉简内探去,这一探查之下,刑渊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他看着太上长老,正要开口质问他们是否宰得太过分了。 就听太上长老开口道:“刑道友,不用客气,看在我俩多年的交情上,只收你修复宝镜的费用即可,不必再付我额外的使用费了。” “若你去其他宗门,他们难免还会多收你借用宝物的使用费。” 刑渊一听此言,知晓太上长老所言不虚,他若去其他宗门,那些宗门的人定然会宰他宰得更狠,这也是他为何第一个就选择来灵兽宗借宝物的原因。 想想去其他宗门借宝物的代价,刑渊咬牙道:“那就多谢李道友了,我答应付这笔费用,你可以将天宝追溯镜请出来了吧?” 太上长老还未说话,就听一旁的大长老开口道:“刑前辈或许不知,这天宝追溯镜放在我宗门的宝库内,是由我宗门内另一位师叔负责看管。” “宗门规矩,必须要先交纳修复宝镜的天材地宝给那位师叔,才能请出宝镜,若是刑前辈急着用,不然现在就将这笔修复费用交给我,我这就去为刑前辈请出宝镜。” 刑渊冷着脸,二话不说,从储物戒内取出一堆天材地宝放在大殿内,顿时空旷的大殿被刑渊取出的这堆天材地宝,足足占据了五分之一的空间。 大长老笑着从怀中取出一枚空的储物袋,将刑渊拿出的这些东西全部收入储物袋内,清点完数目,确认无误后,大长老对刑渊笑道:“请刑前辈在此稍后片刻,我去去就回。” 说罢,大长老揣着储物袋匆匆离开了大殿,刑渊则又回到座上坐下,等待大长老回来。 不消片刻功夫,大长老就又赶回了大殿,在刑渊激动的目光中,大长老从怀中取出了一面青铜古镜。 这面青铜古镜呈圆形,约莫一尺来宽,古镜正面的镜面呈昏黄之色,所有影像在镜面上都是模糊一片,看不清具体形态。 在古镜的背面的正中央则雕刻着四个名为‘天宝回溯’的古字,这也是这面天宝回溯镜名字的由来。 在这四个古字的周围雕刻着许多上古时期的花鸟鱼兽,也许是因为年代久远,除了古镜上的‘天宝回溯’这四个字以外,所有的花纹都被磨得有些残缺不全。 据传,这面天宝回溯镜乃是灵兽宗的开宗老祖,在一个远古大能留下的遗迹中获得。 在遗迹中他不仅获得了这面古镜,还获得了一卷神秘功法,灵兽宗的开宗老祖正是靠着这卷功法,在驭虫御兽上的造诣突飞猛进,之后更是开创了灵兽宗这个宗门。 看见大长老拿出天宝回溯镜那刻,刑渊坐不住了,他急忙起身,从大长老手中接过了此镜。 片刻后,刑渊看向大长老道:“不知此物该如何使用?” 大长老将使用方法告知刑渊,就见刑渊以灵力托起天宝回溯镜,使天宝回溯镜悬浮在他面前的半空中。 刑渊双手结印,将一道道灵力打入天宝回溯镜中,不过数息功夫之后,天宝回溯镜像是吸足了灵力,镜身上发出一阵嗡鸣,而后镜面上放出了一道蒙蒙黄光。 看见此光出现的瞬间,大长老急忙开口道:“刑前辈,就是此时,快动手!” 刑渊毫不犹豫的向天宝回溯镜中喷出了几口精血,这几口精血每一口都包含着他的寿元,刑渊在喷完这几口精血后,面上现出一股疲色,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但刑渊却顾不得这些,他急忙将一件刑禹时常佩戴在身上的贴身玉佩,以灵力托举着送到天宝回溯镜面前。 而后刑渊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悬浮在身前的天宝回溯镜,好似十分迫切的想从中看到刑禹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杀害刑禹的人究竟是谁! 天宝回溯镜瞬间就将刑渊喷出的那几口精血吸收干净,而后镜身上放出的蒙蒙黄光变成了璀璨的金芒,一股吸力从金芒中放出,将那枚贴身玉佩吸入镜面中。 渐渐的,外放的金芒聚集在镜面上,原本模糊的镜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一道金光从镜面上划过,就见镜面上出现了一道影像,众人的目光在此时齐聚在镜面上,他们都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刑禹。 站在大殿角落里的赵翰,也是一眼不眨的看着镜面,他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有些紧张,生怕被刑渊发现杀害刑禹的凶手是叶舟。 赵翰并非是害怕叶舟出事,而是害怕刑渊会因此事牵连到他们当时在场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