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旅顺的当晚,齐孟、沉炼、朱由检在城东一家客栈过夜,掌柜的是个陕西人,十年前闯关东来的旅顺,见齐老板出手阔绰,很是热情。 次日清晨,吃了猪肉韭菜包子,喝了羊肉汤,恢复了体力,三人开始筹划下一步该怎么办。 “要我说,别去盗墓了,直奔柳条湖,对着小日子军营丢个能量块,保不齐就有个大左,对吧齐爷!” “话说九一八是哪个大左策划的?我都忘了。” 朱由检对盗墓信心不足,毕竟上了岁数,而且还不知道要下的是哪个墓。 去柳条湖撞大运,或许能炸死一两个大左,总比冰天雪地在跑到这旮旯挖土要强。 “咱是求财,不是拼命,小日子在这儿几千兵马,你以为你是燕双鹰啊!” 齐孟纠正道:“沉百户,既不是求财,也不是拼命,是完成任务。” 三人组现在的处境并不美好。 时间已经来到1931年八月三十日,0001号来到民国三年了,元老院交给他的三个任务,一个还没完成。 距离那场震惊世界的事变越来越近。 作为穿越者,齐孟对这个位面的生存状态并不在意,他与世界隔离,只关心身边几人。 朱由检拨开窗帘一角,从三楼望下去,两个喝醉酒的日·本兵摇摇晃晃,沿着大街大声叫骂,推搡挡在前面的中国人。 “小鬼子很嚣张啊?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 齐孟冷冷道:“俄国人走了,可不就是他们的家!” 沉炼抬头看齐孟一眼,用绸缎仔细擦拭镜面匣子,朝枪膛里滴一珠机油。 “你们张大帅就没个准备?” 齐孟若无其事道:“大帅忙着享受生活,谈情说爱,顾不上这儿。” 沉炼笑道:“那你就没提醒一下?” “提醒?” 齐孟有些不悦:“从他爹被炸死,这人就废了,我一句话能顶多少事?再说,现在到处都是戴老板的人,一露头,就被装进麻袋丢黄浦江喂鱼。” 沉炼倒吸一口凉气:“上海滩真可怕。” “没张大帅支持,潜入北大营,潜入柳条湖,难度不亚于去陕西盗秦始皇陵。” 沉炼两眼放光:“齐爷,你是说,你知道点什么?关于秦皇陵?” 齐孟不耐烦道:“去去去,盗墓的事儿,别问我,槐大爷懂得多。” 作为张大帅的白手套,被利用完后,只有被抛弃的命运。 少帅现在把齐孟当投名状,要送给南边的光头,至少有三股势力在追杀他们。 这些年穿越下来,见惯了悲欢离合,尝尽人世心酸,锻造了00001号一副铁石心肠。 摸金三人组陷入沉默。 沉炼抓起份上海刊行的报纸,翻开一页,一字一句读道:“委员长推行新生活初见成果,要树立····” 齐孟不屑一顾:“什么百姓苍生,新生活,什么耻辱啊荣誉,信了他们的,你的好日子就在后头。” 沉炼道:“和活人打交道太累,所以我喜欢下墓。” 客栈地板上散落着手枪,手雷,绳索、铁锹、洛阳铲,还有更多叫不上名的装备。 见几个还要啰嗦,朱由检有气无力道:“我和你俩不一样,我鱼,就在这里····” “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沉炼挥手打断,“巨型章鱼在渤海根本无法生存。” “不是说了是克苏鲁吗?地球生态法则对远古巨神没有约束力,就像····” 齐孟想了一会儿,打了一个恨不恰当的比喻:“就像历史文件对现实没有约束力。” 虽然拥有刘招孙的全部记忆,然而小管家设置了干扰器,齐孟对那位修仙皇帝的奇幻经历越来越模湖。 朱由检悠悠然道:“齐爷有三百个单位的能量块,足够毁灭地球一百次,管他什么克苏鲁还是克鲁苏,全部炸死。” 齐孟拍拍朱由检肩膀,安慰他道: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槐大爷,不要再沉湎过去,向前看,杀戮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现在我宣布,槐大爷留在旅顺查阅古籍县志,沉百户去外面买装备,我,先去营口探一探。” 两个人都没有异议,齐孟掏出两条小黄鱼,把貂皮大衣和盒子炮都给了沉炼,拍拍他肩膀: “兄弟,我先去了,三天后再见。” ~~~~~ 山里的雪下得好早,西北风骤然加紧,天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眼瞅着大雪就要封山,齐孟身披熊皮大氅,脚踩鹿皮靴,背上挎着杆双管猎枪,一深一浅的走在淹没脚踝的荒山上。 营口今年秋天格外的冷,还没过一半就开始下起大雪,西北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齐孟登上的这座雪山名叫四龙山,属于一片连绵的山脉,终年积雪而又四面环顾。 临行之际,按照摸金校尉沉炼的说法,这片连绵山脉是四角藏龙的风水格局,最有可能是他们要找的皇陵。 四座山都是龙头,四龙抬棺,非常适合群葬,想必那皇帝老儿的陵墓就在四龙正中间的谷地。 摸金校尉还说,四龙的格局非常奇特,一般见于秦汉之前的上古时期,比如夏商,那时候对四这个数字很是崇拜。 《尚书·大禹谟》:“无怠无荒,四夷来王”;《孟子梁惠王》:“位中国而抚四夷也”;《礼记·王制》:“东曰夷、西曰戎、南曰蛮、北曰狄”。出土的夏商青铜鼎也以方腹四足为主···· 齐孟不懂风水,对先秦史一无所知,听的云里雾里,感觉有点玄,不过沉炼这么说,朱由检也没立即反对,可信度还是有的,他最后信了,直奔四龙山,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