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p>
他将茶盏中茶水一饮而尽。</p>
当初的决定,他绝不后悔!</p>
当时的大夏边境的动乱被全部镇压,看似一番欣欣向荣之象,但京中朝廷风云诡谲,更不允许一个武将的声望压过新登基的圣上。</p>
哪怕他无心眷恋,可其他武将呢?</p>
那时候的大夏,当崇文抑武。</p>
不可再纵容武将继续独大。</p>
他的激流勇退,为了大夏的百姓,更是为了当初定下的诺言——要让大夏的百姓过上好日子。</p>
陛下虽曾走错过路。</p>
陈家曾也是衷心之人。</p>
陈贵妃亦是一心只有陛下的痴情人。</p>
可人心在权势面前,总会渐渐迷失自己。</p>
他保住了自己,陛下也总算醒悟,今夜他们对饮时,陛下问他是否有意要过继一个孩子?</p>
“陛下,臣都这个年岁了,当人祖父都不为过了,再过继一个孩子当人爹?这老来得子的福气我可不要。”</p>
他应当是这么说的。</p>
当初他以锦氏解了情毒,那时的锦氏没有怀上,注定是他子嗣缘薄。</p>
虽锦氏变了,她的那些动作、心思,令他不耻。</p>
但当初她也是一个青春正好的姑娘,将她扯入这王府,孤零零过了十几多年,连个孩子也没有,他才经历了这一夜的孤寂,而锦氏,想必在这二十多年里日夜都要经受。</p>
罢了……</p>
南定王扔开茶盏。</p>
从条案上扯出一本空白的折子,抖开、铺平。</p>
提笔蘸磨。</p>
写下请封正妃奏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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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氏从飞花堂走出。</p>
婆子连忙迎上前,扶着她回自己院中,目光担忧的看着侧妃的脸色。</p>
每次侧妃从飞花堂出来,脸色总是不好。</p>
今夜亦是如此。</p>
好好的一个大年三十,本该是高高兴兴的。</p>
直到回屋进了房间,婆子要下去端来羹汤,被锦氏一把抓住手腕,低声询问:“吩咐你去处理的杨婆子、那几个盗匪都处理干净了?不会再有问题是吗!王爷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今晚和我说的那些话,像是话外有话……”</p>
婆子心口也不禁跳了下。</p>
只是屋子里光线晦暗。</p>
遮掩住了。</p>
她转过身去,安抚道:“都处理妥当了,侧妃别自己吓自己了。您看,今夜王爷从宫中回来,只传了您一人,那些莺莺燕燕一个都没见,可见在王爷心里,您与其他人是不同的。今儿已经是年初一了,天色都快亮了,快些歇息罢,别多想了。”</p>
锦氏这才松开手。</p>
喃喃了一句,当真是我想多了么。</p>
婆子眼看着就要劝成了,却又听见锦氏说了一句,“我去小佛堂再颂一卷经。”</p>
许是杀孽太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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