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找到杨婆子了。</p>
锦鸢脸色不虞，屋子里的人也不敢再嬉笑打闹，姚嬷嬷坐到床沿，同她说了这几日院子里的事情，说的诙谐逗趣，锦鸢知嬷嬷之意，配合着轻笑出声。</p>
气氛这才转圜。</p>
渐渐屋中有人熬不住了，都开始坐着打盹儿，锦鸢让人下去休息，自己与拨云、姚嬷嬷候着竹摇回来，顺便也当守岁。</p>
袁大夫皱着眉一脸的不悦：“时辰不早了，娘子还不打算歇息？”</p>
锦鸢好声好气的哄着：“为了今夜，我睡了足足一个白日，袁大夫就让我再说笑片刻罢。”</p>
她也不敢说要守岁。</p>
只笑盈盈的望着袁大夫。</p>
姚嬷嬷也跟着做保证。</p>
气的袁大夫吹胡子瞪眼，只能妥协，临回去歇息时嘴里还嘀嘀咕咕，说她这个病人实在不听话，明日嚷嚷不舒服他一定要开付苦药才能长长记性！</p>
听的锦鸢一句话也不敢说。</p>
拨云笑的止不住，掩唇道：“娘子明日可要小心些咯。”</p>
过了子时。</p>
屋外传来烟花爆竹声。</p>
姚嬷嬷到了窗前，回首叮嘱：“姑娘们裹得严实些，我要开窗子了。”</p>
两人齐齐点头。</p>
一人裹着被褥，一人裹着狐皮大氅。</p>
窗子推开，漆黑的夜空炸开烟花，离得虽远，但仍是天空中最亮眼的颜色。不过一瞬，又湮灭于黑暗。</p>
“看那个方向，是不是皇宫？”</p>
“是啊，每年皇宫过了子时都会放烟花呢。”</p>
“去年因战事不曾好好庆贺，今年接连大捷，烟花放的比往年都要多！”</p>
“快瞧——真好看！”</p>
“看完烟花，宫宴是不是也该散了？”</p>
“是啊，再过会儿我也要回清竹苑去，大公子也快回来了。”</p>
“不知竹摇何时才能回来？”</p>
“姑娘不等着大公子回来？”</p>
两个姑娘轻声细语的说着话，顺着风儿，传入姚嬷嬷耳中，接着便是一串嗔怪声，夹杂了零星的笑声。</p>
姚嬷嬷离窗户口近，笑道：“竹摇回来了。”</p>
说着忙合上窗子，去门口迎她。</p>
竹摇闪身进入屋，双手团着在嘴边呵气，冷的直跺双脚。</p>
锦鸢听见声音，却迟迟不见竹摇进来。</p>
探头去问：“竹摇进来了么？”</p>
“姑娘别急，我去去身上的寒气再进来！”</p>
等着竹摇过来后，锦鸢将手炉塞她怀里，“怎么样？杨婆子找到了么？”</p>
竹摇：“找着杨婆子的儿子。他起先死活不肯说他老娘的下落，说话滑不溜秋的、甚至还要敲诈勒索，把轻风给惹恼了，拉着人去巷子里教训了一顿，才问出了杨婆子的下落，人早就回京郊老家去了，轻风打算明儿个一早就去京郊寻人。”</p>
“你也同去么？”</p>
竹摇垂下眼睑，手掌摩挲着手炉：“嗯…石榴她家也在京郊那边儿。”</p>
提及石榴，面色都难免沉重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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