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身处小成高阶后期多年的宁则有,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能让赵老头拉上车的人物,又岂是寻常之辈,我的眼界确实有些局限了。” 宁则有自言自语,微皱的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口中的茶水一时间没了味。 此时面对突进而来的江午,秦涛海手中的吟霜开始轻颤。 “宝器之间还有压制的不成?!” 秦涛海面色凝重,握紧刀柄,一股磅礴的霜气自刀身而出,席卷整个擂台。 台下离得近的人群全都哆嗦一颤。 “这吟霜真是怪!” “怎么怪了?” “你说它这霜气冷嘛,又不是很冷,你说它不冷嘛,它又浸入肌体,让人感到丝丝冰凉。” “你说怪不怪?” 围在擂台前几圈的人群,驱散着霜雾讨论着。 此时整个擂台被霜雾笼罩,江午两人全都隐没在了里面。 浓密的霜雾中传出震耳的狂潮声,随着金属交击响起,不断攀升。 直到那声浪达到高潮,霜雾中出现了刀光剑影。 如此声势浩大的动静,台下众人感受到了搏杀的激烈,惊讶的目光中透露着兴奋之色。 而原本不被看好的江午,此时成了押注人的梦魇。 那些押了全部身家在秦涛海身上的人,全都忧心忡忡。 暗骂自己贪心,哪怕只押一半身家,也不至于这般提心吊胆。 “快看霜雾在快速散去!” 伴着一声声惊天彻地的涛浪啸声收尾,霜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 呯得一声! 金属重击声再次响起! 震得场内众人耳膜发聩,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没了霜雾的遮掩,台上露出两人身影。 秦涛海嘴角挂着一丝鲜血,吟霜插在脚边,而他的脚腕之下全都已经陷入擂台之中。 另一边的江午,相对状况要好一些,那因强劲冲击而翻涌的气血,被他第一时间压下。 残留的余劲通过脚掌泻了出去,脚面之下直接没入了擂台。 “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么一把宝器!” “哦?宝器?你要这么认为那就算是吧。”江午抖落了遍布全身的碎霜,懒得解释。 “长毛手上那把黑不溜湫的是什么宝器?居然抗住了吟霜的攻势。” “你别说宝器了,我现在连把顺手的凡兵都没有。” “那是你自己挑剔!什么顺手不顺手,能对敌取胜就行。” “以我观万兵千器的阅历,这把是仙器!” 听到此言,观战的三兄弟同时看向身后。 见是从一个文弱少年口中说出,不约而同的露出一副你是白痴的眼神。 “三位,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少年察觉三人的眼神怪怪的,以为他们不相信。 “真的?你怎么判定的。” 老三露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我看你像白痴。”老大二人看向老三,抬手就给了一脑袋。 “你看他年纪,像是有深厚阅历的吗?” 老三摸着起包的头,看着两人如此熟悉的眼神,委屈起来。 “我说两位哥哥,用不着这样看我吧?” “行了行了!你也别再说傻话,赶紧看比斗。” “真是的!我们可是押了秦涛海全部身家,你还有心思在这扯淡。” 后面的少年虽然没有听清三兄弟的细语,但是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只能无奈叹了声气。 “有时候年轻也是一种不好的标签……” “哎!秦涛海仰仗的利器失去优势后,接下来就是一场苦战喽。” 不知道哪个道出了这番话语,恰好说入了众人心坎,现场一时间愁云密布。 “是啊,希望他还有其它手段。” 此刻擂台上,江午持剑而立,眸若星辰,乌黑的长发无风而动。 “好强的斗志!”秦涛海拭去嘴角的血丝,抓起吟霜,大喝一声跃地而起。 涛声依旧,整个人如同猛浪劲涛,让人眼前一花,难分虚实。 是人踏着浪前行,还是浪托着人奔腾,根本分不清楚。 “四海涛浪,随我而动,猛如凶虎,劲如雄狮。” “杀!涛浪四海!” 这一刻,擂台四方刀影重重,紫光刺目,是人是海是涛是浪是刀是光,已经难以分辨。 秦涛海此招一出,江午体内的苍生经乾坤模拟篇自主运转起来。 将这一招的技巧全数吸收储存,以供这具身体读取施展。 与此同时,四方刀气已经快速聚成,如浪如涛。 紫色的刀芒夹杂着丝凉的冰霜之气,眨眼之间已经来到江午前后左右。 震惊之余,死亡的气息突然闪现,此刻江午的内心有了一丝动摇,不禁自问能否抗过这一击。 间不容发,每一个呼吸都是珍贵无比,容不得人多想。 江午整个身体感到丝丝凉意如芒在刺,四面方向全被刀气封锁,根本难以突破。 眼见着合拢在即,江午全身火焰骤起,周身形成了三百六十度的火焰屏障。 那紫色的刀芒如惊涛拍岸,铺天盖地的打在江午的火焰盾上,发出声声巨响。 四声巨响,惊天动地,同时四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火焰盾。 磅礴的力量震得屏障内的江午五脏翻涌,六腑摇晃,喉咙一甜口中吐出一口血来。 而那原本鲜明的火焰盾瞬间黯淡失色,与四道紫色刀芒一同消散不见。 “扛住了这四波刀气又怎样,吃我这最后一刀!” 在火焰盾与刀芒一同消失的瞬间,秦涛海的吟霜劈头盖脑的落了下来。 只听得铛得一声,劈落的刀势被江午的霸剑横挡了下来。 “机体果然强大,这番下来,居然还能抗下我这一刀。” 江午那原本就微陷擂台的脚掌,此刻膝盖以下全部陷入擂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