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他们继续脑补，老冯说道：“家里的事哪儿能放在办公桌上讨论，当时心里没谱，现在好了，你们嫂子给牵了个线。” 经过老冯磕磕巴巴的介绍，白毅了解到，他媳妇儿在西城纺织厂上班，还是财务的职员。 老宋过来当天晚上他就跟媳妇儿说了这事，没想到冯嫂子还认识几个小领导，第二天就跟老冯说问题不大。 白毅摸着下巴看着他俩：“那咱也不能主动过去吧？上回不是说了等老宋安排？” 张大力摆摆手：“宋厂长待会先过去，咱开完会一车走就成。” 随后，张大力简单跟白毅聊了一下西城纺织厂那边的情况。 西城纺织厂比较大，体量快赶一个半轧钢厂那么大了，工人有近三万，占地面积也特大。 本来以为都是部委管理，结果人家大名是国营四九城第三纺织厂。 听到这名字，白毅心里瞬间没底了。 “人都国营了，就咱部委下辖的小厂子过去，人家能正眼看咱吗？” 张大力被问的一愣。 “大家伙不都是国营吗？这都小事儿。” 白毅点根烟：“先开会吧，完事儿再说。” 随后，几人闲聊十多分钟纷纷拿着茶缸去往会议室。 快十点，会议结束。 白毅，老冯，张大力，疯子四人回到他办公室。 “宋厂长提没提中午怎么安排？” “说完了都，他们顺意安排。” 白毅点点头，十点整，张大力驾车一行四人离开厂里直奔西城那边。 西城纺织厂这个位置其实挺偏的，不像雅园，阳春街那边，在西城大道西南角。 几人来到西纺厂门口时，白毅有点麻了。 这地方也太大了吧？看着不起眼，实际情况是不起眼的大门后面，按照他不太聪明的看法，这西纺厂起码八个足球场起步，按八个算都给人家算小了。 老冯，张大力以前都来过这里，没觉得有啥。 疯子张着嘴：“这咱跟人家厂一比，啥也不是啊这个。” 白毅无奈一笑：“人家都十多年的老厂了，咱跟人家比不了的。” 老冯说道：“确实，咱们厂到今天还不到六年，但咱起步挺好的，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这一路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几人来的算挺早，不然待会下课铃一响工友们都要出来吃饭，那场面真是。 锣鼓喧天，鞭炮起舞，人山人海 西纺厂办公楼看着也比他们那边高一层，更大了不知多少。 从进门开始算时间，驾车两分半才到办公楼，好家伙，白毅想了想，自己厂从大门到办公楼，半分钟就到了。 人家车间不止多，还大，怎么想他都觉得，这么大一个厂，不像是缺顺意一家单子的地方啊。 下车后，宋厂长带几个人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钟天迅老远就看到白毅了。 “哟！白厂长！我今儿早上还想你啥时候过来呢！” 白毅笑道：“钟主任好啊，你给介绍介绍？” 钟天迅旁边站着一个戴眼镜，秃顶的中年人，这位是他们西纺厂的刘副厂长。 还有两个岁数不小的大姐，好家伙，一个财务科长，一个是宣传科的。 光站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很快大家就被带到人家厂里会议室。 通过刘副厂长的说明，他算是听明白了。 感情，自己厂给的钱少，生产效率还跟自己那边差不多。 然后呢，因为老宋找了白毅他们厂，导致西纺厂的两个大车间没了活干，只能去分人家其他车间的活。 白毅听来听去都觉得，这事不是他能解决的了的，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厂长去部委，找丁参谋聊得了。 果然，中午宋厂长叫刘副厂长一起吃饭，刘副厂长以他们靳厂长外出为由没跟着来。 他都不来，钟天迅等人自然也不敢来。 面上和和气气把白毅他们送到办公楼门口，钟天迅悄咪咪给白毅塞了张纸条说了一句。 “白老弟，这事别急，这是我电话你明儿九点之后给我打一个。” 本来白毅心说，惹不起你大厂方，我还躲不起么？大不了老宋那边的麻烦事，他帮老宋顶着就是。 再说了，都是组织产业，都是国营，大小比不了，立场还比不了吗？ 见状白毅点点头冲钟天迅笑了笑。 随即，两辆车离开西纺厂，直奔老宋安排的馆子。 路上。 “那刘副厂长说话鼻孔看人，真特么气人！” “海峰啊，没事，等他们靳厂长回来到时候再谈吧。” 疯子这人说话直，看刚才那些人的嘴脸心里自然不痛快。 张大力若有所思地看着白毅问道：“小毅？你怎么看？” 白毅坐在副驾驶抽着烟说道：“咋？咱要价便宜，质量跟他西纺厂差不多，他还能威胁人家老宋啊？最多就朋友不做了，以后给老宋穿小鞋呗，最近厂里车间盯紧点，别出岔子，等会到地方我跟老宋聊吧。” 老冯叹道：“我也没想到，这个刘副厂长说话这样。” 疯子啐了一口：“小家子气！” 张大力说道：“我明天去一趟部里，跟丁参谋聊一下吧。” 白毅点点头：“我也这么想的，看老丁咋说。” 本来跟陈美玲商量好了，给雪茹弄个厂，刚才的谈话白毅觉得这帮人眼高手低，给他们不如给自己。 很快，俩车来到同和居门口。 一下车白毅还说，劝劝宋厂长，谁承想老宋下车直接拉着白毅说道：“白老弟，这事不找了，刚才让你们受委屈了。” 白毅一愣：“别啊老宋哥，咱慢慢商量着来，不要紧。” 随后大伙跟着老宋来到雅间里，同和居老板一看老宋那脸色不太好，倒是个明白人，也没问啥，起菜的时候特意少了几道。 这一看就是大领导没来呀，定的是十三四人，结果就来了七个人。 宋厂长看着他们几人有点不好意思。 “你看老弟，你帮我出主意，这个刘副厂长还给你数落半天。” 白毅笑道：“这没事，谁叫咱厂实在呢？老宋哥咱这价格一点毛病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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