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郎大人跟国公和幽皇那么熟稔。”许瑛莹想到之前几个人其乐融融的情形,不无感慨道。 宁悬心也同样感到不可思议:“原来郎叔这么厉害,小姨怎么没跟我提起过呢?” 恒王妃赵清瑶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小萝莉呼雪芙不合时宜话响起:“宁姐姐,你是郎哥哥是亲戚吗?” “算、算是吧。”媳妇算亲戚吗?宁悬心有点懵。 小萝莉羞红了脸,继续问道:“那郎哥哥定亲了吗?” 曹夫人看着恒王妃眉头紧锁,警兆顿起,死丫头你要干什么?快收起你的想法!急忙一把拉过呼雪芙,死死地将她按在了呼夫人怀里。 赵清瑶根本没有理会,完全陷入了沉思。 许瑛莹看着脸红的小辣椒,幽幽道:“你看紧一点,那胖子招人得很!” 宁悬心目光飘向窗外,答非所问道:“姻缘天定,有些事谁说得准呢。” 郎晔打定主意速战速决,正想出个刁钻的题直接让场面直接崩掉,谁知正好撞上嚣张的金开阳大放厥词,不由笑道:“你确定?” 金开阳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骤然一缩,这胖子的笑怎么这么猥琐?难道他真有后招?但话已出口,自然不能反悔,当即昂着头道:“色厉内荏,尽管放马过来,看看老娘接不接得住。” 金天枢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扶额了,这丫头显然已经上头,“老娘”都冒出来了。 郎晔双手一摊:“你们做个见证,是她自己要这样的,不是我破坏规则。” “别废话了,快点吧。” 我去,比我还急!果然是个蛮丫头。 闵子烨也深感无语,提醒道:“香已经下去三分之一了,小晔你别有顾忌,开始吧。” 郎晔打个响指:“收到。” 一伙人都盯着他,看他要拿什么出来应战,没想到却看到郎晔双手抱拳,冲着四方开始弯腰。 “噗——臭小子在干什么?”魏弘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 金开阳讽刺道:“现在才想起来拜神,怕是晚了。” 郎晔置之不理,小丫头懂个毛线,这些位异世界大神不安抚好了,晚上找我算账怎么办? “听好了,我这首诗很寻常的,对你来说没什么难度。” “来!” “诗名《赏花饮酒》,‘赏花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酒力微醒时已暮,醒时已暮赏花归。’” 金开阳差点没笑出来:“虽然不算打油诗,但你这诗写的,哈哈,嗯,挺生动的。” 郎晔笑眯眯道:“我本来就没读过几天书,才疏学浅就这么点能耐怎么办,公主请吧。” 金开阳正要说话,闵子烨突然不受控制般喊道:“怎可如此,怎可如此,这诗如何能这般?” 两位老夫子一头雾水,这诗很稀松平常,闵大人怎么这个反应? 金开阳是了解闵子烨的,知道自己肯定看走眼了,赶忙疾步上前,抢过一支毛笔在纸上写了起来,等到写完,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赏花、骑马、饮酒、醒酒循环往复,首尾相连,怎会如此?”金天枢的诗词造诣不低,也发现问题了。 林姝摸不清状况,只能问哥哥:“这诗很难?” 林文反复吟诵了两遍,苦笑道:“诗不稀奇,关键是全篇只用了十四个字,这么短时间如何能承韵作得出来?” 明月顿感神清气爽,连带看郎晔都顺眼了:“干的不错。” 郎晔没有搭腔,心中不停作揖,少游大神对不住!后世了解秦观都是那阙脍炙人口的《鹊桥仙》,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简直把男女之间坚贞诚挚的情感写透了,殊不知他的诗也非常出色,这就是一首非常有意思的作品,而且里面的典故更有意思。 金开阳握着笔,墨滴到了裙上都没发觉,不停呢喃:“这不可能,不可能……” 明月开始嘲讽:“能不能快点,香都快燃尽了。” 金天枢想要帮妹妹说两句,但却有心无力。 郎晔小声问闵子烨:“烨哥,香燃尽了是不是就结束了?” 金开阳猛地抬头,狠狠地瞪向郎晔:“我能作出来,你少瞧不起人!” 郎晔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明月可没惯着:“那你倒是快啊。” 金开阳低下头,开始在纸上开始写写画画。 随着香燃尽,金开阳还在不停写着,又涂又改,脸上不正常地潮红。 金天枢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妹妹:“行了,时间到了,这等奇诗没对上很寻常。” 金开阳双目充血,一把将自己写的纸全部扯了个稀烂:“我不服,这诗根本对不上,死胖子故意整我!” “开阳,不要胡闹了!”金天枢一声怒吼终于震醒了装若疯狂的妹妹。 金开阳的自尊心一下子碎成渣渣,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哥,他赖皮,他欺负我。” 小女孩受委屈发蛮,郎晔当然不会跟她一般计较,但明月能听得下去:“赖皮?你好意思说赖皮?你前面跟我比的那些诗是你的么?郎晔跟你的比试是你提出的,现在你怪他赖皮,欺负你?你脸皮这么厚吗?” 有人斗嘴总比自怨自艾强,金开阳哭得梨花带雨:“他故意用这种歪诗为难我,这诗根本就没人对得上!” 明月毫不客气地指挥郎晔:“你对个给她听听,让她彻底死心!” “大姐,她都这样了,你就别添乱了。” 明月都不用施展千云步,两步就挪到了郎晔面前,俏脸寒霜:“你再说一遍!” 郎晔毫不犹豫地甩出秦观讨好老婆苏小妹的另一首:“静思伊久阻归期,久阻归期忆别离。忆别离时闻漏转,时闻漏转静思伊。” 全场声音戛然而止。 “胖哥哥好棒!”林小萝莉不合时宜的一句欢呼再次把金开阳弄红温了。 明月得意了,好整以暇道:“服了没?” 金天枢苦笑道:“郎兄,你这有点狠啊。” 郎晔抱歉道:“金兄,身不由己,见谅见谅。” 金开阳挣开哥哥的手,走到郎晔面前,眼角还带着泪花:“这肯定是你酝酿已久的作品,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定能作得出来!” 死倔死倔的丫头,看着样子是不打算罢休了,对于顶嘴的孩子怎么办,当然是打到她服气了,郎晔定了定神道:“你确定?” 又听到这么熟悉的话,金开阳惊得忍不住退后半步。 郎晔管不了了,再这么下去不知道扯皮到什么时候呢,直截了当放出大招,走到宣纸屏风前,潇洒写道:“潮随暗浪雪山倾,远浦渔舟钓月明。桥对寺门松径小,槛当泉眼石波清。迢迢绿树江天晓,霭霭红霞海日睛。遥望四边云接水,碧峰千点数鸿轻。” 写完对着金开阳淡淡道:“你对这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