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前。 司马纵横与陈力夫正在看从黑山周边的驿站传回来的情报。 而且本来走散的郡城几个世家大族,包括严家的穿云舟,也已经返回城中。 汇总诸多消息,他们已经确认了,南宫内与陈霄之前所言非虚。 黑山确实发生了暴动,而且规模之大,前所未见。 妖诡成群现身,其中甚至不乏远迈超品级别的恐怖存在。 两人皆是面色凝重,这种存在便是他俩也绝非对手,但好消息也是有的,那便是这场暴动规模虽大,动静不小,但平息地也很快。 这场暴动竟是只持续了一夜便彻底平息了,也没有出现恐怖存在走出黑山的情况。至少,现在可以宣布府城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郡守大人,我们要不要去黑山外围看一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隐患。”陈力夫建议道。 司马纵横点了点头,“是要去一趟,看能不能从中获得一些有用信息。不过,还是先将府城的麻烦解决掉再说吧!” “按照速度,今日火狐宗怎么也该到了。”陈力夫提醒道。 “严震那家伙,最是宝贝自己的儿子,当他得知严承道身死,怕是也会以最快速度赶来!”司马纵横点了点头,“来便来吧,索性一次性将事情解决,而后,我俩径直去黑山周遭,看上一看。” 就在这时,一灰衣老者从门外进来:“郡守,南宫内求见!” “嗯?”司马纵横与陈力夫对视一眼,皆有惊诧之色,前天不是见过吗?今日为何又见?莫非有什么遗漏之处,那日忘说了? “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南宫内走进屋内。 “见过郡守,见过大都督!” “说吧,有什么事?不好好在家养伤,跑这里做什么?”司马纵横示意南宫内起身,不必多礼。 “今日此来,是在下刚刚得到一个消息,正不知该如何处置,正好郡守大人在此,请郡守大人做主!” “哦?还有你拿不定主意的事儿?”司马纵横觉得好笑,西宁郡辖下诸多府城,唯有他南宫内最有主意,行事最有主见,有时候便是郡城之令,南宫内都不一定会严格执行。 这小子滑头的很,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眼看自己背不住了,跑这里来扔锅了? 南宫内什么德行,司马纵横与陈力夫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他们也是真的欣赏此人,所以才在各方面皆有优容。 “此事还要从我与陈霄追踪黄极离开府城之前说起……” 等南宫内讲完,厅内陷入寂静。南宫内低着头,也不看上面两人脸色,只是平静地站在原地。 司马纵横面无表情,陈力夫眼神闪动,挥了挥手,示意门口的灰衣老者,“将陈霄唤来!” 于是,不多时,陈霄一头雾水地赶到此地。 看到厅中沉凝气氛,一时间也搞不清楚状况。还以为是郡守要治自己失职之罪了呢! 虽然据他推测,大概率会没事儿,但架不住他爹有时候反而会故意给他找事儿做。小惩大诫嘛,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暗中向南宫内使了个眼色,南宫内没搭理,陈霄更加疑惑。 “陈霄,我且问你,数日前,府城巡检司救下了一名清吏司官员,名为陈二?” 陈霄点头,“是的!” 他有些不太明白,自己父亲为何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莫非那个陈二还有其他身份不成? 正在疑惑间,又听陈力夫道:“你们离开府城之前,此人可曾醒来?” 陈霄心头一动,几乎是下意识地便要向南宫内那边望去。却又被他强行忍住,整个人不动声色地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没有!” “你如何确定?”陈力夫身躯微微前倾,压迫力陡然暴涨! 陈霄心中震动,却言语铿锵,“我那日与南宫一起去尚医局看望过他,以那人的伤势,活下来已是不易,醒不过来的,而且,此事问尚医局王大医更为妥当!” 陈力夫坐直身体,点了点头,而后又向门口灰衣老者抬手示意。 于是,王大医也被叫到此处。 “卑职见过郡守大人,大都督!”王承安入门行礼。 “王大医,今日寻你别无他事,就问一句话,你如实回答便是!” 王大医点头,“大都督请问!” “我且问你,那陈二是南宫内离开府城之前醒的,还是之后醒的?” “啊?”王大医一愣,有些茫然,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道:“是之后醒的!” “你可知道在我们面前撒谎,是何下场?” 王大医又是一愣,满脸不解,“我……为何要在此事上扯谎?” 陈力夫看向司马纵横,司马纵横笑着开口:“行了,王大医的为人,我是知道的,莫要为难!” 而后他又看向王承安,“行了,王大医且去吧,此事不要再提。” 等王承安离开,大厅之上再次陷入沉寂。 司马纵横与陈力夫的目光皆是停留在南宫内身上。 许久之后,司马纵横幽幽开口,“严承道是你杀的?” 南宫内摇头,“不是!” “果真?” “自然是真!”南宫内斩钉截铁,“不过,若是我在离开之前得知此事,他确实会死!妖诡不杀他,我也会杀他!” 陈霄强行控制住自己的心跳,蓦然想起离开那日,南宫不知为何来迟了些,在路上时,也是一路神思不属,总是感觉心不在焉。 那个时候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多想,但此时,他似乎明白了。 娘的,胆子真大! 司马纵横点了点头,“我信你!” “多谢郡守!”南宫拱手行礼。 “其实,就算真是你杀的,只要实言相告,我也会保你的!”司马纵横又说了一句。 南宫内有些无辜,“可这次我真没杀啊!” “嗯,我信!且去吧!” 南宫内告辞,陈霄同样告辞离去。 厅中只剩下司马纵横与陈力夫两人。 “你说他的话是真是假?” 陈力夫摇头,“不知!”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真不知!”陈力夫再次摇头,“也就严承道那畜牲已经死了,否则我定然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