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品疗伤丹,已经是中阶丹药了,属于宝丹级别。 这种级别的丹药,便是葛老也不是随时都可以炼制的。一个是材料珍贵难得,就算以老师的财力,想要收集一炉丹药的药材也很困难。 再者,宝丹炼制难度极大,需要耗费极大心力,便是老师,炼制一次后,也需要休息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其实,迄今为止,为师也就一次成功炼制出了四品丹药。那时候,我明显感到,自身技艺没有问题,但心神却难以为继。如今武道有所突破,这才想着再炼一炉宝丹。”对于许道,葛老倒是坦然。 葛老被评为中级炼丹师,但其中多少含了一些水分,因为从始至终,他就成功了那么一次,说不定偶然性还极大。如今武道突破五品之后,这才有勇气,重炼宝丹。 “那便预祝老师马到成功!” “行了,今日回去给你母亲说一声,这次炼丹你怕是要数日时间不能回家。该做的安排,今天回去便安排好!” “行,我知道了!”炼丹是一件很严谨的事,一旦开炉,便需全神贯注,轻易不得打扰。所以葛老才叮嘱他要提前做好安排,免得阿娘担心。 “那件事情,为师一直在查,但收获不多,那人似乎也消停了,城中失踪的孩童最近也没再增加。”葛老与许道走在回家的路上,葛老以传音之法对他说道。 传音入密,很简单的武道技巧,甚至连武技都算不上,只需要对于劲力有着绝佳掌控。 “巡检司,镇魔司那边也是如此,最近并无任何进展。那人仿佛销声匿迹,就此收手了。但同样的,秦斩上次遭遇的那头所谓的中阶巅峰妖诡也没有任何踪迹。”对于这个结果,许道并不意外。 以那人表现出来的手段,若是这么容易被发现,那就太令人失望了。 “我所怀疑的人中,大部分人都被排除掉了嫌疑,哪怕是县中那些豪奢之家,我也没放过,但依旧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那更说明此人隶属于官府!就隐匿在我们中间。” “不错,为师现在也是这般想的,如今为师就觉得有几个人有这嫌疑。” “哪几个?” “县尊严承运,镇魔司黄极,巡检司秦斩。” “啊?秦斩?” “不错,他卡在六品巅峰很久了,哪怕因为此事受伤,也不能排除嫌疑。而且谁知道那次遇袭,不是他自导自演?” 许道竟然觉得很有道理,但若真是秦斩,在某些地方又似乎说不通。 “那县尊呢?他为何也有嫌疑?” “因为这个人,为师看不透,他的实力应该相当不弱,或许已经步入四品,若真是四品,这样的高手,便是做一府府君,也绰绰有余,但却甘愿窝在这个小地方,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 “四品啊,确实了不得!”许道越想越觉得头大,这洋和县当真了不得,竟有如此多武道高手盘踞。 “我倒是觉得那个黄极嫌疑很大!”许道莫名想起了当初在镇魔司中感受到的那股恶意。 彼时他并不知道黄极的存在,但后来了解了,他便发现这个人最有可能是那个对许道产生恶意的人。 而在发生孩童失踪案后,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一种印证,那黄极为何突兀地对他产生恶意?那自然是因为自己这一身灵性。 这些天,通过他的旁敲侧击,也知道了这个黄极所处的境界,炼气一道的第三境——通脉境! 别看只是第三境,但这个境界却是直接对标武者第五境,而且由于炼气士手段诡异难测,比寻常五品大武师还要难缠一些,若是再算上其擅长的符道,那黄极的危险性还要更高一层。 所以,哪怕许道已经心有猜测,但依旧不动声色,因为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旦果真撕破脸皮,揭露了那人真面目,怕是整个洋和县也就县尊有能力保住他,连自己老师也不行。 但县尊严承运便可靠吗?许道不这么认为,就如老师所言,县尊此人同样隐藏极深,不是个好相与的,根本指望不上,也不敢指望。 葛老点头,“那人确实诡异,嫌疑很大,但我与他接触不多,掌握的信息也少,再加之其手段诡异,我也不敢深入调查,免得打草惊蛇。” “那便静观其变,那人一定还会出手的,一旦尝过了邪法的便利,他就不可能忍得住。” “若当真是黄极,那事情还真就麻烦了!”葛老皱着眉头,也很头疼。“不过,你也放心,即便他实力强大,但也终有顾忌,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对你出手的。如今朝廷虽然内外不靖,但也不是他一个小小通脉敢撼动的。” 这话许道相信,以前不入朝廷,未得官身,只觉得这朝廷立刻便要崩塌毁灭,但真正进入其中,了解更多之后,才发现,朝廷如今确实不稳,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想要王朝覆灭,秩序崩溃,没那么容易。即便是苟延残喘,那也还能喘不短时间。 “师娘快回来了吧?”许道适时转移话题。 葛老点头,“是快了!算算时间,也就这几日了!” 之前,师娘离开之时,便说了只离开一月,如今,与当初所言时间,也相差不多。 说起此事,不知为何,葛老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许道脸上,但片刻后又移开。 许道察觉到老师视线有异,正要观察,但老师视线已经移开,再无异状。许道心中疑惑,恐怕又事关师娘离开的内情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与老师在葛府门前分别,许道径直回家,而葛老站在门口,看着许道离开的背影,面色渐渐变得有些凝重。 “五品竟然也不够?那要多高?四品,甚至三品?还真是棘手啊!” 若真是如此,那就真的麻烦了,他如今才刚刚突破五品,距离四品还很遥远,不是短时间能突破的,至于更高的三品,那就更难了,便是他,也不敢说自己最后能跨过那道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