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漓看着硕大的两个字,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说要去帮紫汐么?这人竟然诓骗她来梨园听曲。 “王妃请吧!”季常明挑了一下眉,缓抬右手。 “王爷不解释一下吗?” “王妃还没进去,又如何得知本王是在骗你!”季常明勾起嘴角。 一张欠揍的脸在江清漓面前晃个不停,更别说季常明不曾压不住的笑意,这让江清漓非常非常不爽。 江清漓哼哧两声往梨园里面走去。 刚进去就迎头碰上那位唱旦角的男子,面生白净还真有那么点女子间的妩媚,江清漓不由多看了两眼。 “见过靖王妃,靖王殿下。” 季常明抬眼看着侧边顿足的文柏,有点诧异:“文老板这是要出去?” “听他人说小徒弟在外面惹了事,草民这个梨园当家人不得去看看!” 季常明撸了撸袖子,当即拉住往里钻的江清漓。 江清漓:“嗯?” “王妃,你没听见文老板说,外面有热闹看嘛!”季常明不做过多的解释,每一话都在点子上。 江清漓:…… 季常明的动作总是突兀出乎意料,每一步都不在江清漓的计划上。 明明到了梨园,却因为梨园老板一人之言,又要跑出去看热闹,说实话她实在想不明白季常明在打什么主意。 “王爷不是说……”江清漓指着梨园内部,好似在提醒季常明来这儿的目的。 “王妃确定不去看看?” 季常明以为八卦是人之天性,结果到了江清漓这儿,无欲无求才是本色。 江清漓撇下季常明独自进了院子,她实在是不想去凑什么热闹,季常明也没有再去劝她,只是看着羞恼的背影,嘴角笑意满满。 “今日什么风竟然把王爷吹到草民这儿了?” 见眼下只有自己和季常明,文柏的胆子也跟着大了一些,竟和季常明开起了玩笑。 “文老板是在怪本王不请自来?”季常明眼神一凝,周遭的压迫也彰显出来。 “庙小容不下大佛,而且王爷半夜就差人带话,草民实在是想不通王爷为何还要亲自在跑一趟。” 季常明亲自跑一趟的原因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榆池打听到武安侯家的小儿子,会来梨园见一人。 这不是江清漓一直嚷着要帮季紫汐,她可不得亲自前来么。 “之前我让你打探的情报如何了?” 季常明一边和文柏往外面走,一边问起了正事。 刚刚还在说笑的文柏,一脸正色的看着她,将自己这几日打探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四皇子和宁国公府的人走得很近,不排除是要出兵的原因。还有就是属下探到:四皇子背着所有人,在一个镇子里买下一庄子,里养了不少私兵,而且最近和朝中的几位大臣走动很频繁。” “看来粮草督运使还没戳到四皇子的痛处,你找些人伪装成难民涌进庄子,把这浑水搅匀了。” “王爷,属下是做情报的,这事你还是找榆池,她比较拿手。” “你……” 季常明见文柏还是一副老狐狸的样,自己没能从他手里讨到半点好。 —— 江清漓进到院子里随意看了看,没发现什么问题,戏台上空无一人,四下也只有三三两两的打杂人,他们看见江清漓后,又迅速低头装作没看见。 江清漓看他们故作忙碌的样子,没去打扰,反而抬起步子往回走,去找季常明了。 毕竟她是季常明带来,这个时候找她也是说得过去。 刚出大院就看见季常明和那位戏园子老板相谈甚欢,眉头几乎是第一间拧在了一块,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 对此,她最大的疑惑就是季常明什么时候和这不入流的戏子关系这么好了?” “王爷,王妃看过来了。” 文柏注意到门口处的江清漓,小声提醒道。 季常明并没有回头,江清漓会出来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但凡是个聪明人,在进去之后就知道里面没有她想找的东西。 文柏的余光观察着江清漓,注意到对方迈开步子正一步一步的靠近。 “文老板,你不是说,要去处理小徒弟的事情吗?还不快去!” 江清漓刚走过来就是听见这么一句话,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她还是放轻了声音:“王爷,怎么还没动身?” “本王若是说在等王妃,王妃可信?”季常明哈哈大笑一声,转过头和江清漓对视。 一尘不染的眼神让江清漓有点儿失神,她不相信有人的眼光能这么纯粹。 “只要是王爷说得话,妾身都信。” 江清漓虚伪一笑,她又不傻如何看不出季常明是在敷衍她。 不过某人想要演戏,她也不是不能陪着演。 “走走走,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文柏到的时候,他小徒弟正被一男子揪着衣领子,被吓得瑟瑟发抖。 在看见文柏的一瞬间直接给哭了出来。 “师父。”小徒弟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 可能太过激动鼻涕蹭在男子手上,引来一阵嫌弃。 男子拽着领子往自己身前提了提,咬着后槽牙一声怒斥:“找死。” “还请公子手下留情。” 文柏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拦下男子的拳头挡在小徒弟的身前。 “你是谁?”男子看着自己的拳头被拦下,脸色差的要命。 “本人是梨园的大当家”文柏谦谦有礼地弯下腰,算是讨好。 “一个戏子而已,你可知本公子是谁!”男子冷哼一声。 推文柏就跟推小鸡仔一样,推的远远不说,还嚣张的指着自己反问道。 梨园戏子的身份确实不高,所以文柏被推囊时没有反抗,而是眯着眼睛一直看着男子。 一双精于算计的眼神,让男子瞬间没底,挺起腰开始自报家门:“小爷乃是武安侯世子——丁杰书。” 声名显赫的世家公子,丁杰书已经开始沾沾自喜起来。 “原来是武安侯世子。”文柏恍然大悟地看着丁杰书。 不震惊不害怕,完全没有达到丁杰书预期效果,在他的认知里,眼前这位戏子已经开始磕头求饶。 让他放过才是,为什么他还是一副不慌不忙地站在自己眼前。 丁杰书看着这异常的反应,心里顿时有不好的预感涌出。 “他就是陛下赐婚给紫汐的人?”人群里的江清漓指着男子,向季常明问道。 “对,咱们的准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