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曹媛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她很快回想起那两人的模样:“啊,你说的是那个穿夹克的?就他?他也配!” “你给我闭嘴!”曹建见妻子脸色不对赶紧呵斥女儿:“什么话都敢说,我看你真是被惯坏了!” 眼看着妻子的眼眶又红了,他连忙温声安抚:“这么多年没见,孩子跟我们不亲也能理解,等以后他回了家咱们好好待他,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慢慢就好了。” 傅向东听着妹夫的话心里满意几分,他这个妹夫还算是聪明,没有因为孩子的事跟他妹妹大吵大闹,虽说心里不高兴是一定的,但他毕竟还要依仗傅家,大不了以后在其他方面弥补一二,也就过去了。 不管怎么样孩子总要认回来,那是他们傅家的血脉。 一行人吃完饭又聊了会儿才各自回家,临分开之前傅红梅看向大哥:“大哥,找孩子的事还得麻烦你,我实在是……” 话没说两句,眼圈又红了。 傅向东看着自己这个亲妹妹,心底默默叹气:“你好好养好身体,其他的事都不用你操心。” 一家人跟傅向东分开后就回了家,曹媛媛一进门就开始发脾气:“爸妈,你们什么意思?真要让那个野种回来?!” “说什么呢你!”曹建厉声斥责女儿:“什么叫野种?那是你哥哥,跟你一样都是你妈妈亲生的孩子!” “我不认!”曹媛媛也来了脾气:“我有那么多哥哥不差他这一个!而且你们是没瞧见他牙尖嘴利那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真要让他回来还不得把咱家搅的天翻地覆!” “媛媛,”傅红梅红着眼眶看向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是你哥哥啊,跟你一样都是妈妈的孩子……” “我不听,我不听!”曹媛媛捂住耳朵就往自己屋跑:“反正我话撂在这,这个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曹建还想教训女儿,却被关在了门外,他只能回头安慰妻子:“媛媛还小不懂事呢,你别生气,等她消气了我慢慢跟她说,她会理解的。” 傅红梅点头,随即又想到今天看见叶桐的样子:“那孩子瞧着穿戴还行,这些年应该没受什么苦。” 曹建在一旁点头:“听小晨说他爸去世了,估计政府给了不少抚恤金,应该够他吃喝的。” “之前小晨说他出来打工,我还以为是在东北那边没想到他竟然来了京市,”傅红梅说:“等过段时间关系缓和了,要不就让孩子回家来住吧,你说呢?” 曹建眉头不自觉微微蹙起,但随即就又笑了:“听你的,咱家你说了算。” “不过孩子回来总得给他安排个住的地方,总不能让他觉得咱们当爸妈的偏心。” 傅红梅闻言也微微皱眉:“也是,媛媛一个女孩子肯定要自己一个房间,要不在客厅给那孩子摆张床?好像也不行……这样,等有时间我回家问问,看看大哥跟爸那边有什么安排。” “行,”曹建叹了口气:“都是我没本事,要不咱家分的房子还能大点,也就不用担心孩子没地方住了。” “这不怪你,”傅红梅道:“咱们家之前就三口人,单位现在分房除了考虑职位还要考虑家里人数,不可能给咱们分太大的房子。” “你说的对,”曹建拍拍妻子的肩膀:“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屋吧,我去厨房给你熬药,一会儿喝完了再睡觉。” 这边两口子浓情蜜意,另一边回到家的薛寒江和叶桐也正准备休息。 薛寒江把炕上的被褥铺好,又灌了两个暖水袋放进去:“炕我才烧上,估计还得一会儿能热,你等会儿再躺下。” “不困呢,”叶桐一边泡脚一边看着薛寒江忙里忙外:“哥,看这样你今年没法参加期末考试了。” “嗯,学校那边已经打好招呼,”薛寒江说:“好在我平时绩点都拿到了,所以老师跟学校申请等我回去的时候再单独考试,成绩一样记入档案。” “哦,那还好,”叶桐说:“不过这样一来今年的第一是不是就不是你了?” “要学会知足,”薛寒江笑道:“也不能啥好事都落在咱身上,你说是不是?” “人不能既要还要,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叶桐觉得他哥说的对,可偏偏这世上就是有好多人看不清这个道理,他忽然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个女人,没想到那女疯子会是她的孩子,这么算起来他跟女疯子竟然还是兄妹。 想想都觉得可笑。 可紧接着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哥,你说我爹当初领过结婚证没?” 薛寒江干活的手一顿:“前些年好像不流行领证,那时候咱乡下摆酒就算结婚了,真正领证的人特别少。” 他没说的是,要是真领了证,那叶桐他妈离开就必须和叶父办手续离婚才行,当时这些都归村里管,村里没给开证明信,无论到哪婚都离不了。 不过显然叶桐也想到了这些:“所以爹他们当初没领结婚证,那女人才能生下我之后毫不犹豫的离开,对了哥你今天看到她的家人了吗?旁边那个他她叫大哥,后面跟着的……应该就是她现在的丈夫了。” 薛寒江嗯了一声:“没仔细看,人模狗样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桐闻言便笑了:“气性可真大,我都不生气了。” 薛寒江走过来坐到他旁边:“我就是气性大,咋办?” 叶桐没有犹豫的亲了他一口:“好没好点?” 薛寒江努力压制着上扬的唇角:“不够,再来几下才行。” 话音刚落,他就搂住叶桐反客为主,过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松开:“我给你擦脚,等会儿水凉了对身体不好。” 叶桐看着蹲在面前给自己擦脚的男人,忽然觉得根本不必把那个女人放在心上,连置气都没必要,跟薛大哥比那些人算什么东西! 别以为给点好处就能让他乖乖听话,做梦都不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