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卓被利亚姆坏了好事，还被拉着进行了一番诚恳真挚的深谈。</p>
随后，摆出一副貌似动心，但又不敢擅断的做派，表示明天跟大爷爷商议后再做决定。</p>
事实上，曲卓确实有那么一小丢丢的动心了，但更多的是担心。</p>
担心被死鬼佬推倒前台抗雷，然后别人坐地分钱，他被甩出去填坑。</p>
之所以使出拖字诀，还有另一个原因。</p>
他有些胆怯了，不敢直接拒绝利亚姆。</p>
因为，死鬼佬在劝说的过程中，貌似随意的吐露了些震的曲卓心肝乱跳的信息。</p>
比如，“炮击号码帮”，“我从和记文昌生那里知道了很多事”，“我查到了很多事”。</p>
文昌生就是和记的文先生，他告诉了利亚姆什么事？</p>
知道之前被敲诈的一百万美金，是谁做的了？</p>
就算查到，锁定的目标也是港岛人刘家忠。再了不得些，查到刘家忠和小日子人小林忠吉是一个人。</p>
利亚姆又查到了什么？</p>
知道杜达和黄雄是安南人，然后呢？</p>
就联想到了炮击号码帮的事？</p>
曲卓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是，杜达和黄雄向外透露了口风了，继而被利亚姆得到了消息。</p>
不对……在杜达和黄雄的认知里。炮击号码帮是他们到港岛后接到的第一单“买卖”。</p>
后面潘世生成为顺生的司机，是又一单潜“生意”。</p>
潘世生是绝对可信的，不可能出问题。</p>
杜达和黄雄是不明真相的……那利亚姆是如何得出的推论呢？</p>
利亚姆说查出了很多事，还从文昌生那得知了很多事……这两句话曲卓不信，起码不全信。</p>
怀疑是死鬼佬在诈他。</p>
利亚姆说“炮击号码帮”的事，他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p>
曲卓还是不信，不敢信！</p>
一时间完全没有头绪，又要集中注意力应对利亚姆的怂恿。只能暂时放到一边，“让”潘世生去找杜达和黄雄确定情况再说。</p>
先确定是两个人，或是其中一个人被收买了。还是跟人吹牛叉或是说话时，不留神透出去了什么，又透露出去了多少……</p>
起初潘世生跟杜达和黄雄住在一起，看着他们别招惹是非，同时教俩人汉话。</p>
后来曲卓几次心血来潮，控制潘世生画图。有两次五经半夜的正睡着觉呢，潘世生忽然间就爬起来了。</p>
杜达和黄雄不是木偶，怎么可能没有好奇心。</p>
一次两次可以想些理由应付过去，可时间久了终归是不方便。</p>
正好，俩人对环境基本适应了。语言方面日常沟通问题也不大。潘世生便搬出修理厂，在长沙湾租了个公寓。</p>
这一搬走，算是给杜达和黄雄松绑了。</p>
潘世生虽然有信心俩小子不会被人收买，也不会轻易被人盯梢套话。</p>
但不敢保证俩人不会无意间，对有心人吐露了什么。或是不小心吐露了什么，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里……</p>
开车一路杀到修理厂，本打算好好拷问一下俩小子。结果到地方发现，只有黄雄一个人在。</p>
见姐夫脸色铁青的忽然杀到，黄雄吓坏了。完全不用逼问，主动交代杜达处了个女朋友。今晚开着店里的老标致，跟女朋友去看午夜场电影了。</p>
再一追问，杜达和女朋友已经看对眼很长时间了。</p>
但之前只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眉来眼去，直到潘世生搬走后才挑明关系。</p>
关键是，杜达的交的女友是安南人。</p>
更准确一些，是早先失势的安南的南方人。76年北方大军压境之前，举家逃到港岛。</p>
不算有钱人，但也稍微有些家底，在长青邨那边开小餐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