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行。”徐组长严肃的打断了曲卓：“领导特意下的命令，钱必须专款专用，一分也不能用到别处。”</p>
虽然徐组长误会了，但她的话让曲卓暗松了口气。他是真怕有人惦记上那笔钱。</p>
惦记上不怕，怕的是最后缺了少了的，谁给补？</p>
这可不是曲卓心理阴暗。</p>
为什么外事办要费心费力的统计各家的需求，再开出费用单子？</p>
而是不敢把弯省那边汇出来的钱，直接发到各家手里。</p>
教训来自于77年新春，组织的那次面向东南亚各地华裔的“亲情联谊”活动。</p>
内陆这边一番操作，选中的人家不出所料的，或多或少的都到了外面亲眷的接济。</p>
钱进来后银行过一手，美金、英镑、林吉特、猴子盾，统统变成软妹币，随后被发放到各家手里。</p>
得到钱的家庭先是胆颤心惊不敢要，要了也不敢花。</p>
一番卓有成效的思想工作后，各家才确定这钱能花，不犯法。</p>
然后，问题就出现了……</p>
天上掉下来一大笔钱，几乎家家又都是兄弟姊妹一堆……除非当家的老人特别强势，不然纷争无法避免。</p>
儿子要闺女要，堂亲表亲也要。谁得多了谁得少了，应该给谁不应该给谁。我贡献大应该多拿，你是王八蛋，一分也没有你的……争吵、打闹，摔盘子摔碗哭坟号丧，甚至头破血流……</p>
各家家宅不宁只是小事，关键是造成的影响非常不好。</p>
还没到十亿人九亿商，是人是狗全都朝钱看的时候呢。“外面有亲戚，能弄到钱”这种思想和认知，就眼下的大环境来说是危险的。</p>
于是，很多地方不约而同的出手，纷纷把发出去的钱收回来。</p>
不是没收，是公家帮各家保管。</p>
谁家有需要，讲明缘由打申请，只要用途合理就会批给你。</p>
出发点没问题，规矩制定的也没毛病。</p>
但是，涉及到申请、批准之类的事，甚至还要从小队到大队，再到公社和县里一级一级的找人签字……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国人，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p>
等78年新春，外事办再次组织“亲情联谊”活动时，陆续接到了一堆诸如被吃拿卡要，申请拖沓推诿繁琐，甚至被主动贡献和被主动发扬风格的反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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