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虽然落魄了，但何家姐弟俩，说好听点，属于高干子女的心气还没散。</p>
说难听点，始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甚至远不止一等。</p>
排解寂寞，或者没禁住诱惑罢了，真娶个农村的小土妞回家？</p>
别说何卫东不愿意，何玲也坚决不会同意。</p>
但怎么说呢……何玲还算讲理，也算有点担当和同情心吧。</p>
起码没丧良心的纠结孩子到底是不是何卫东的，愿意善后、安抚和补偿。</p>
当然，她有的只是想法和意愿，实际操作还是得麻烦于高官……</p>
转过天上午，曲振江的电话再次打到了袁家大队。说老太太的病很严重，县医院治不了，得去省城的医院。</p>
很快，姜福友蹬着自行车，驮着抱了个小包袱的郑桂芝出门。</p>
有好事儿的问他俩干啥去，郑桂芝把曲家的情况讲了一下。说不放心姜玉兰和曲淑娴俩丫头蛋儿陪老太太去省城。她也跟着一起去，还能轮班照顾老太太。</p>
乡里乡亲的知根知底，大伙基本都知道当年姜家对曲家的恩情。</p>
一个个的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嘴上都夸大队长两口子是厚道人，姜玉兰也是个仁义的好姑娘。</p>
还有好事儿的问曲卓：“曲家老太太要去省城看病，你不去送送呀？”</p>
曲卓刚好想去趟县城，顺势跟三队队长请了假，蹬着他那辆改良款的女士自行车走了。</p>
曲卓去县城自然不是送老太太的，那种情况，他露面不合适。</p>
这趟主要是想淘弄点旧衣服和厚点的被褥。</p>
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曲卓知道东北的秋天非常短，秋收过后用不了几天就冷了。</p>
就“曲红旗”的薄被薄褥，还有那几件压箱底的破衣服，天冷后非得冻出点好歹。</p>
其实完全可以“买”些新的出来，但太张扬了。反正买旧货花不了几个钱，就别惹那闲话了。</p>
县里有专门卖旧衣服的地方。早年间叫估衣店，现在算是国营商店的一部分，也是公家在经营。东西很便宜，还不要票。</p>
一路蹬着自行车到了县里，曲卓先进国营商店溜达了一圈。曲红旗留下的牙刷都炸毛了，牙粉也没了。毛巾都飞边子了，还破了俩洞。</p>
外面衣服能穿旧的，苦茶子、背心子和袜子也买旧的，心里多膈应呀。</p>
还有硫磺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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