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红袍眉毛齐齐一跳,内心松口气,一瞬间也有了看戏的心思。</p>
捕快的汇报,很多人连听都不想听了,“诸位大人,死者身穿丝绸内衣,从未更换,汗衫内衬,没有外套,没有靴子,没有走路痕迹,缢绳乃常见麻绳,但较为粗,且为整根,一般人家没有这样的绳子,应来自商号货栈或大户之家,西侧长安街发现一床带血丝棉被,应是死者生前所物。”</p>
众人沉思之际,正阳门响起一阵脚步声,骆养性满头大汗来到衙门口,看一眼尸体,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p>
钱龙锡突然扭头,“张道浚,骆指挥使家的石狮子也是硝狮?”</p>
张道浚微微躬身,“回钱阁老,骆家的门楼毁了,石狮完好,没有伤任何人。”</p>
钱龙锡突然朝部堂大员挥挥手,他们还没领悟这是什么意思,周延儒和温体仁也挥手,这次领悟了,三位大人风格高尚啊,傻子才愿意待这里。</p>
衙门口瞬间清净,只有三人和曹化淳了。</p>
周延儒指指地下的八个字,“钱大人,悔入东林,愧对陛下,好似与韩爌、李标的原因一致,您以为呢?”</p>
钱龙锡突然大大咧咧坐到台阶上,“行啊,怎么都行,只要午时前结案。骆指挥使怎么看?”</p>
骆养性身边还有个校尉给叙述当下的情况,他听完稍微等了一会,才喘气说道,“钱大人刚才说校尉听别人的令,这话下官不赞同,若校尉听令,远比这还复杂。”</p>
“那骆大人给个推断。”</p>
“唯一的解释,西山北有接应的人,他们向南跑的时候,某些人趁着校尉大量出城的时间,已经入京了,我们再守城墙城门已失去任何意义。”</p>
“骆大人,你扯远了!”周延儒突然开口,“我们只查抚宁侯为何到锦衣衙门前自缢、或者被缢。”</p>
骆养性一指八个血字,“抚宁侯就是自缢啊,这不还有遗书,之所以到锦衣卫,大概是恶心亲军没有查袁崇焕的死因,悔入东林,恰恰是为东林殉节,与韩爌、李标一样。”</p>
这是要强行结案了,曹化淳轻咳一声,“三位阁老,骆养性,咱家还在呢,重新想。”</p>
钱龙锡吭哧一声,“不用重新想,时间一长都倒霉,抚宁侯一定是在天启三年前与东林参与贪墨,东厂查验银库就行了,超过十万两肯定是贪墨,至于抚宁侯的爵位,以后再议吧。”</p>
周延儒看向温体仁,后者只是点头,没有说一句话。</p>
哪用得着午时,这不几人商量一下,就结案了。</p>
曹化淳内心乐开花,早这么说咱家都不用来,面子上却冷冷对身后东厂的番子吩咐道,“去拿内阁文书,六科驾贴,然后去搜查侯府和外庄银库,控制所有朱家三代亲眷。”</p>
钱龙锡起身拍拍手,“骆大人,没人说你家门楼与自缢有关,让校尉闭嘴,但是…这没有完,今晚是哪里,你能猜到吗?”</p>
在场几人齐齐嘶牙,对呀,热闹才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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