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皇帝在天启六年给祖大寿赐宅邸，是内库位于西城的一个三进院子，祖大寿回京后直接卖了，说他们九个兄弟都得有，到外城重新购置，魏忠贤当时很高兴，还动用厂卫帮他‘买’下这一串房子。</p>
祖泽鸿带着张泷在胡同口站了一会，周围全是校尉，搞得附近邻居战战兢兢。</p>
好在两人穿着斗牛服，校尉以为是东厂过来例行巡视的人，没人驱离，但也没人上来打招呼。</p>
张泷看他站着不动，低声提醒他发呆不是好厂卫，“少将军，我们不是时间紧张吗？”</p>
“着什么急，我们得等人家就位。”</p>
“哦…啊？！什么就位？”</p>
祖泽鸿被他说得没了兴致，摆摆手道，“这里过于小家子气，以后我若在京城置办房产，哪里显眼置办在哪里，走吧！”</p>
这里有韩爌和李标的别院，回家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才知晓什么情况。</p>
两人绕着胡同小街转了两圈，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脱掉斗牛服，张泷还给他拎着刀和弓箭，看起来像个大袋子。</p>
祖泽鸿认准一个大树下的院子，张泷放风，他从山花墙攀进院，很快出来摇摇头，“走吧，他们近期没有来，这不是好现象，说明他们在专心算计某些事。”</p>
“哦，少将军原来在等净军盯着我们呀。”</p>
祖泽鸿看他一眼，轻笑道，“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说出来。”</p>
张泷不置可否，两人得回内城了，大员的小院一般都在中枢衙门西边的大时雍坊，五年前一场大灾被夷为平地，但寸土寸金之地修建很快，不到一年就修复了，更加变成官员集中地。</p>
两人自崇北坊街里出来，穿过崇文门大街进入正东坊，正阳门进入内城后，立刻贴着城墙向西。</p>
这里是锦衣卫正衙和各种附属机构，诏狱也在旁边，城墙下两丈宽的路，老百姓从来不走这里。</p>
张泷明白他们现在并不需要隐蔽行事，大大方方与认识的校尉和力士伸手打招呼，把祖泽鸿看的直皱眉，你装过头了啊。</p>
‘帮手’若人人有‘自主思维’，可不是好现象，锦衣卫世袭太久了，难怪沦为附庸，行事习惯可比马武差远了。</p>
后面是六部各种库房，工部王恭厂火药厂搬走了，几乎全是新房子，再走五条胡同，全是一排一排的小院。</p>
这些院子属于内库，皇帝才是房东，京官都能住，需要每年向内库象征性缴纳‘房租’。</p>
休沐时间，胡同里有不多的下人和丫鬟外出采买，两人来到一座三进院子前面。</p>
这一排房子全是部堂以上，京官上任也不准随便带家眷，胡同很安静，没有一家开门。</p>
韩爌、曹于汴、李标、钱龙锡几家距离不远，韩爌是首辅，议事从不会外出，祖泽鸿来过几次，每次都是上门拜访后到钱龙锡家里借宿。</p>
两人在胡同里稍微转了一刻钟，才看到隐蔽处有探子出现，祖泽鸿松了一口气，皇帝的人来了，招呼张泷来到韩爌的院子外面，快跑几步跃起抓住墙头的青砖，翻身进入院内。</p>
里面的情况毛骨悚然，让祖泽鸿瞬间心惊肉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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